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祈求江一玄給個準話的女子,該不會就是清源酒館老闆娘的女兒吧!
清源酒館距離此處很近,或許此女是故意在這個時間尋江一玄說話!
她忍不住往旁邊那桌看去一眼,見他認認真真的聽著他人說話的模樣,是否可以肯定,他也在偷聽江一玄那桌人說話?照這麼看來,他就是廉郡王無疑。
怎麼那麼湊巧就正面目睹一場大戲,由此推斷,此女定是知道廉郡王這個時間會經過附近,元初瑤想起剛剛兩方人馬碰見的時間,如果廉郡王沒有進濃雲酒肆的大門,也會恰好在路途與那兩人碰見。
以廉郡王對此女的關注,定會感到意外,指不定會悄悄跟隨而來,聽到兩人的話題,肯定會下意識竊聽。
此時此刻,要是江一玄再心一軟,說出點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有些事肯定就會越鬧越大。
江一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似是不忍看著面前女子感傷,“蕭蕭姑娘何至於留戀不該留戀之人,知道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還能怎麼報答他?”
元初瑤面色古怪,似乎她遇見的人中,總有那麼幾個男子,完全不知與女子溝通應當委婉,如此直白的大實話,實在是傷耳朵也傷人心,難怪江一玄至今還沒個伴。
“……”
聽得良久沉默,果然,那女子也無顏繼說下去,元初瑤如此想著。
可她還是錯估此女的心思,緩過勁來,便聽到那位蕭蕭姑娘繼續賣慘。
“先生,我知道配不上,但若是他將死,我必定嫁給他,為他守節,為他孝順父母。”林蕭一改卑怯的低姿態,語氣鏗鏘,一字一句代表她堅定的決心,令人動容。
江一玄再次默然,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實在是無法看著她去宣平候府自取其辱,若是李遷當真藥石罔效也就罷了,她的作為指不定還能獲得宣平候高看一眼,可事實如何,他最是清楚,她要是去了,不講理的侯府夫人,定會給咒她兒子的女人一個教訓。
醫者父母心,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江大夫?”元初瑤覺得差不多了,抬高聲音喚上一聲,似有些不確定的語氣,等江一玄回過身來,她故作恍然,“真是你啊,江大夫沒穿那身醫師的衣裳,我都有些認不出來。”
江一玄一眼就認出將軍府的大小姐,當即起身行禮,“大小姐怎有空來這小酒肆,您還是要少飲些酒為好。”
一看到才過手一兩月的病患坐在酒肆裡喝著小酒,他那醫師責任感就冒出頭,將剛剛想說的話給忘到腦後。
元初瑤一直覺得江一玄此人能得各大世家所用,除去本事了得之外,耿直敢說又有責任心也是個大優點。
“我已大好,未免總是生病,還練了養生功夫,喝點小酒不礙事。”她笑意盈盈的說完,瞥見一旁的女子,又問:“江大夫可有事忙?若是無事,可能隨我回府一趟,我祖母近來胃口不好,也不知是哪裡不適。”
林蕭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看著江一玄,似乎有話要說,偏又不敢說出口。
她視線存在感太強烈,江一玄難免注意到她,但同時,他也看到另一桌坐著面帶不善的廉郡王,開口提醒的想法頓時歇了心思,大不了派人到宣平候府必經路上等著就是,一看到蕭蕭姑娘就給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