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島核事故引起的動靜不小,事故調查表明反應堆堆芯有多半以上產生了融毀,產生的250萬居里的放射性氣體以及16居里的放射性碘被排放到了大氣中,所以儘管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和大規模的環境汙染,但是自從事故發生後,已經引起了幾十萬人走上街頭的抗議。
“有專家估計要消除當地的核汙染,總計需要耗費10億美元和大量時間——”
將最後兩個水餃塞進嘴裡,鄭建國的目光在大寫的10億美元上掃過,他這會兒藉助著新聞的播放已經記起了記憶中某些資料,蘇維埃為了處理切爾諾貝利事件是花了1000億還是2000億來著?
看新聞找記憶是鄭建國目前最喜歡做的事兒,因為往往某些新聞和畫面的出現,就能引起腦海中沉睡到以為不記得的畫面,只是上輩子作為無數底層中的一員,他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關心這方面的隱秘問題。
之所以記得這個還是被國產抗曰神劇噁心的接觸到了美劇,特別是某些醫療劇時才算是發現了嶄新的大門,至於這個數字還是不知從哪個劇裡看到的了。
這時隨著黃金時段的八九點鐘過去,新聞上開始出現些不太重要的訊息,明星八卦奇聞趣事都扎堆在這個時間,甚至還把華人過年的舞獅和舞龍放了出來,主持人還著重解釋了下新春和聖誕節的區別,算是給大多數的美利堅人做了下科普知識。
藉著這個時候洗刷完鍋碗瓢盆,鄭建國又回到了電視前拿起課本開始看,春節對他來說這就是過去了,去年的收穫主要是集中在金錢方面,學術上還是在啃老本。
而今年的收穫就看2階段的考試過不過了,過的話可能會有點新的東西整出來,比如螺桿菌的致病機制——如果能行的話就可以考慮把C13呼氣法更新出來了。
經過去年這一年的學習,鄭建國已經不是出國前的懵懂少年,而是受到了最科學最正規教育的研究人員,物理實驗室那邊接觸的不是教授便是博士博士後這些,想要學點東西就太簡單了。
學習辦法到了手,鄭建國也知道之前對於螺桿菌和諾獎想的太簡單,想要讓人們重視這個致病性就得需要龐大的基數,而受制於現階段的檢測手段和費用,最快獲獎也得以十年為單位。
如果能夠更新檢測辦法和降低費用,那麼對於無數患者必然是天大的福音,這樣檢測人數的增加也就必然會夯實他之前的論斷,即便是用統計學驗證感染致癌和非感染致癌的機率對比,那也可以算是種勝利了。
而一旦得出這種科學的結論,那麼諾獎便是向自己招手了,這也是鄭建國最近廢寢忘食學習的原因,諾獎之行始於背病理學?
“鈴——”
刺耳的電話聲響起,鄭建國看了眼電話卻懶得動,只是與腦海中想象的打來拜年電話不同,隨著應答機開啟後費舍爾教授的聲音傳來:“嗨,鄭,我是費舍爾,學校今天收到了物理學會發給你的特別邀請,邀請你參加1980年美國物理學會三月會議,時間是1980年3月2731日四天,你確認一下行程是否允許參加,然後給我回個電話。”
抬頭看了眼已經關上的應答機,鄭建國就知道這個會議他是要出席的,這並不是說因為是美利堅物理學會就必須要參加,而是打電話通知他的人是費舍爾,而不是其他的學校秘書或者是烏爾莉卡這些人。
費舍爾之前在哈佛學校的固體物理學術中不高不低,升為哈佛大學的正教授也不是因為他在學術研究上有多麼的光彩照人,畢竟作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頂尖大學,哈佛大學物理系的諾獎得主就是用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而是這位教授已經在哈佛大學工作了35年,可以說是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學校。
特別是費舍爾在帶鄭建國就原子級石墨層展開相關研究時,他能從被安排寫論文中體會到這是個智商和情商都處在優這個評價之上的人,畢竟在哈佛大學的物理實驗室裡面,鄭建國的研究內容與其說是在研究,倒是不如說是在學習,向其他博士,博士後,費舍爾教授等人學習。
一個一邊學習一邊參與研究的人獲得了論文撰寫資格,而且還可以與老闆成為共同分享成果與榮耀的第一作者,這在任何研究專案中都得是好到不能再好的關係了。
當然,腹黑的去想也許這是因為鄭建國與托馬斯開闢了麻省理工學院的原子級石墨層的研究領域,而作為鄭建國正牌東家的哈佛大學如果沒有把他吸引到實驗室裡加以重點培養,比如論文作者上以他在學習的理由排在第二作者上面,會不會惹來他的反彈再整出個學術紛爭啥的,那也是可以想象下的。
但是,代表了哈佛大學的費舍爾卻沒有那麼做,無論是不是有過這個腹黑的想法在沒成為事實之前,鄭建國心中對於這位教授還是比較感激的,比不上葉敏德對自己的熱情卻也沒有像孔教授那樣不要臉。
這就足以!
美利堅物理學會三月會議的全稱是APS March Meeting,由於主辦單位是美利堅物理學會,所以在固體物理學領域甚至是整個物理學領域內,都是當今頂尖的國際學術會議之一,而費舍爾打電話讓自己親自找他,那就是在準備帶他到這個會議上刷刷存在感了。
鄭建國並不是單純的學生,擁有的幾十年世情讓他在經歷過孔教授和農少山事件後,對於學術這個東西是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畢竟他記得不知是誰說到過,有人的地方便會有漿糊。
而放在過去的1979年時間裡,全世界範圍內的學術熱點就倆,一個是鄭建國在胃裡找出的幽門螺桿菌,另一個便是他撕出來的原子級石墨層,而之所以還沒給這個名字改名,那就是因為還沒等到合適的時間和地點。
前者在被他找出來一年後,才藉助著這個菌落多發生於幽門部位而改名叫幽門螺桿菌,可至此也沒有引起全世界的認同,在最近的兩篇需要稽核的論文中,依舊被稱為胃部螺桿菌或者腸胃螺桿菌。
當然,鄭建國並不著急,因為這會兒世界還沒開始重視起這個玩意,而後者的原子級石墨層來說,則是因為發現時間太短,掐頭去尾的四捨五入才一年時間,改名什麼的就可以放放再說了。
現在全世界研究這兩個熱點領域的人並不少,而作為顛覆了傳統物理學界認知的後者更是吸引到了足夠的學界關注度,那麼今年的這個邀請背後的含義也就不言自明瞭,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也肯定樂意到場吃這個大瓜:麻省理工VS哈佛大學?
當然,這種情況是鄭建國不去才會發生的,拋開他去談雙方在原子級石墨層領域上的高低就有些半斤八兩的味道,前者發現了不假,可後者先研究出了整數量子霍爾效應,只是沒有發現自然談不上無從研究——
鄭建國瞬間就決定了要去,即便是給學校站臺也是要露面的,更何況他原本就喜歡站在臺上傾聽強者們掌聲的感覺,當然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是需要用心準備下乾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