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陸參將請了哪位花匠打理的?在下家中有幾名好花匠,稍後派人送兩個與你,不必客氣。”
陸淇一時無語:“……敢問王公子此來卻為何事?”
這才把王景隆的注意力召喚回來,連忙施了個禮:“陸參將,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您成全。”
“王三公子不妨說來聽聽。”
待談過話,天色已將近正午。
陸淇送走王景隆,屋裡陳銀兒已經擺開了飯桌:“客人不留個飯嗎?”
“王公子可沒打算在我這兒用午飯。”陸淇捻了根炸野雞腿放進嘴裡嚼著。
“這位王公子怎麼回事?方才你還未回來的時候,他上門遞帖子,竟直愣愣地往裡闖。若非有你的親兵守著,怕不是讓他登堂入室了。”
陸淇眯起眼睛:“此人想是沒有城府,大約聽了什麼謠言,以為他父親王尚書是受我誣陷而入獄的,求我向皇帝美言幾句。
如此行事,他滿臉卻像受了委屈的神色,絲毫不會掩飾對我的憎惡之情,可偏偏又要伏低做小地來懇求,真是可笑。”
陸淇想起前世,還看過一出《三堂會審玉堂春》的戲,說起這位王公子好像金榜高中之後沒多久,就坐到了山西八府巡按的位置。
他能行嗎?
等等,山西八府巡按?
也就是說,原本王景隆以後很快就任了自己家鄉山西的巡察御史一職,這個職位官階不高,但是有代天巡授、小事專斷、大事稟奏的權力,對皇帝直接負責,權力極大。
要說現在的王景隆讀了兩年書,就能蛻變成那種地步,陸淇難以想象:“難道說他有什麼特別的才能,才受到了陛下的青睞嗎?”
陳銀兒把盛好的飯端到桌上,打斷了陸淇的思考:“想不出來的話,就先吃飯吧。”
……
而另一邊,從陸淇家離開的王景隆坐的馬車,在“青蘭樓”門前停下了。
這京城裡知名的一家酒樓,只因掌櫃附庸風雅,時常在樓內舉辦詩詞會,於是吸引來了許多像王景隆一樣,自詡為文人騷客的世家子弟。
這些子弟聚在一處無事可做,便成立了一個叫“青蘭君子會”的組織,每日清談、議論朝政,或彈琴吟詩,好不快活。
而今天他們聚集在這裡,正是為了商量如何救出王景隆之父,禮部尚書王瓊的。
“依小生所言,此事都怪那個陸筠,前陣子便有人見到他與內宮閹人眉來眼去,可見必定是他們聯合起來矇蔽聖聰,致使王尚書遭難。”
“不錯!王尚書是前朝老臣,豈會如此不識大體,在聖駕當面逞兇?必定是陸筠做了什麼惡事,才招致尚書不虞的!”
“張兄所言極是!”
這時雅間門被推開,進來的正是王景隆。
“景隆可打探著什麼訊息?”眾人連忙七嘴八舌地詢問。
王景隆張了張嘴,他去見陸淇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沒有與君子會的同仁們討論過。
畢竟前幾日,他一直在青蘭樓裡大罵陸參將是個奸佞,現在又說低下頭去求對方,豈不是面子都丟盡了?
對於這些把面子看得比命都要緊的公子王孫來說,這話可難以說出口。
反倒是在座的公子當中,有個眼尖的看出來了:“景隆,你是不是去見了陸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