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他不會讓過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們。”少卿微微一笑,向著身處兩個不同種族,不死不休的他們提出了邀請。
杜軒怔住了,南域獸族始終會是這個世界的禍根,而他恰在這時提出了極為誘惑的交易,如果兩族合作必然會增加他手中的籌碼,不管是大師伯的地下陵墓,還是二師伯的南域獸族,亦或是冉景的偽道印化身之法。
他都會有足夠的底氣去面對,但兩族之間的戰爭歷經萬年,流血漂櫓。不管是西蠻還是北疆都已被新仇舊恨所矇蔽,沒有人會想去合作,兩族之間必須倒下一個。
站在各自的立場,全都沒有對錯,都是為了生存而戰,卻又不得不死不休。易清用一計掣肘了整個放逐之地,讓所有人都殺紅了眼,而這些死去的生靈,流失的靈炁都成為了他的養料和欒雲混沌神子的祭品。
他則有萬年的時間用來佈局謀劃整個世界,讓獸族有足夠的時間來繁衍生殖,漸漸積累大勢。同時又能保證其他各個種族的生機與活性,為他的造神大計留下了磨刀石,也留下了足夠多的祭品。
同時,少卿也足夠可怕,他看到了這一切,他雖然不能修行但他的話語卻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神通加起來都要可怕,僅僅是幾句話就在杜軒的心中埋下了道心的種子,期待著某一刻生根發芽然後為他所用。
穆浩雲看了看杜軒的神色,更加的防備起來,他開始思索要不要在這裡直接挑殺少卿,即便因此會承擔極其可怕的後果。
“呸!卑鄙的魔族!我族永遠不會跟魔族的屠夫做交易!只有你死我亡!”孟康跳腳,怒目而視。
少卿瞥了他一眼,笑道:“什麼是人?什麼又是魔?在我聖族看來,你們才是魔!不堪教化的魔,看不清大勢卻又高大自滿,認為自己才是主角。殊不知這片天地沒有人可以獨享,大勢未定,你我皆是棋子!”他的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直入人的心神。
孟康還想辯解,少卿打斷了他,接著說道:“所以我族才要南下,勢不可擋推平一切,整個西蠻都是他的宿主,你們不死他們便會日益強大!”
“我族的女王即將甦醒,只有跟我族合作,西蠻才會有一線生機,人族才不會被滅族!”
杜軒皺眉,少卿雖然是魔族,但他依然可以稱為看清這片大勢的第一人,這種人如果是敵人那將會很可怕,如果是盟友也會很可靠。但只怕最終會是與虎謀皮。
“我原本以為自己深通謀略,但見到你們時才知道我不過是一個莽夫,呵呵,我只是一個莽夫,不知道你口中的大勢,也聽不懂你們所謂的敵人在哪裡。我只知道我是人,是人族!我還有千千萬萬的族人!魔族妄想統治我族,我必死戰!不自由,毋寧死!”
穆浩雲出言,錚錚作響。似是在指責少卿又像是在提醒杜軒。此話一出,一眾人等紛紛附和,要在此處斬殺禍端。
杜軒微微一笑,攔下了眾人,他能談笑自若的面對眾人,必然會有後手。況且眼下他還不能死,不然魔族必亂,西蠻也必將遭受難以想象的報復。前世的南溪子面對三位神靈都沒有膽怯,而他亦不會被少卿所蠱惑。
他所謂的合作不過是以人族增加手中的籌碼,在面對易清時有了一副底牌。也有了迂迴的機會,而西蠻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天地有缺,人亦有缺,但他堅信人定勝天,前世今生從未遲疑過!
“呵呵,道兄抬愛,我不過是一介莽夫,成不了大事。”杜軒直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糖衣炮彈下必然有尖刀利刃。
少卿笑了笑,毫不在意。“你我還會再見,你會來找我的。”
說完,陣勢陡變。大陣還是一個磨盤一樣轉動,而他也在向著另一個方向急速消失。
若雨果斷出手,一把櫻紅小劍迎風而漲,一道血光刺向了他的胸膛。少卿巍然不懼,胸懷大敞,任由血劍入體。
突然!從他體內迸發出無比強烈的法則之力,恐怖的氣浪將一些人掀翻在地。一個符文密佈的古樸磨盤若隱若現,將櫻紅血劍輕易彈開。
杜軒從他那裡搶來的無字天書也徑自飛走,無法阻攔。
磨盤坑坑窪窪卻縈繞令人恐懼的磨滅光輪,眾人祭起的諸多兵器被起輕易磨滅,甚至連其中內蘊的器靈都一同被斬殺。
不管是穆浩雲的黃金長矛還是司徒靜的千刃御器都要在他的面前俯首,那磨盤像是一切道則的終點,所有人都無法涉足。
就在這時,守護他的那兩位自斬修為的老魔也從大陣中殺了出來。一人懷抱一把短柄節鉞輕輕的劃開了身側的幕布,少卿遁入其中消失不見。
一人腳踏魔紋黑環,凌空指向眾人,虛虛一握,一群人忽然覺得心中一緊,像是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心臟。
那把節鉞也橫劈了過來,他們兩人一個是戰技流的高手,一個是神通流的強者。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加上詭譎的技巧手段打的一行人連連敗退。
他們原本的修為至少在鵲橋境,甚至是聖人境。所以即便自斬修為,一身渾厚的魔力已經可怕的戰鬥技巧也不是常人所能媲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