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若無量,天外星辰?”
“對。”姜漠露出一抹輕笑,方才老人所言,即是對星辰砂的描述。
“我有一件武器碎了,有這些材料,不知前輩能否幫我修復一二?我不擅煉器之道,未敢輕易嘗試。”
“可是那明耀上尊的法劍?!”杜巖第一時間想到。
“哦?老先生,您知道啊?確實是它。”
姜漠點頭承認,旋即從天國裡取出一件血黑相間的大劍。
在杜巖帶著濃濃忌憚和震驚的眼神下,右手覆蓋在劍身,將赤血妖鎧化作一簇血液收回。
“舉世之間,能有星辰砂鍛造的武器,就那麼幾把,老朽也算有點眼界,自然聽過這無量鈞的盛名。”
杜巖望著破碎不堪的重劍,若有所思,下意識道:
“修復是能修復,但可能需要的時間,很漫長。”
“您這劍,還有星辰砂,僅憑我們的爐火,煅燒沒個數年,只怕散不開啊。”
“那我借火給你們。”
姜漠指尖燃起一抹古道真火,道:
“以它的溫度,不足半日,就能把無量燒成沸騰的鐵水,只是那堪比千丈山嶽的重量,不知你們可有對應之策?”
“半日麼?那就太好了!至於您考慮的問題,我們能解決,祖傳的器煉臺,內蘊特殊法陣,會將重若泰山之物,削減至鴻毛之輕,以便我等鑄煉。”
“為安全起初,前輩,您此次重鑄無量鈞,以及鍛造長生儀,還需在一處隱秘之地進行,您需要的人手,煉器坊,都可帶進去。”
“這是自然。”
杜巖應聲而答,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欲言又止,似在權衡某些事情該不該說。
“前輩,您還有別的顧慮麼?”姜漠笑問。
“對,但無關我們,而是關乎你,玄尊”
杜巖意有所指,看向那一抹縮回姜漠衣袖的血液,道:
“老朽自認有些眼力,若沒看錯的話,方才依附在無量鈞之上的法器,想必就是碧玄觀赫赫有名的赤血妖鎧吧?”
“嗯,我從暮絕手中斬獲所得,怎麼,老先生,您知道關於它的隱秘麼?”
姜漠不由地眼前一亮,想追問更多的線索。
“知道一些,所以我才想提醒您,要小心防備它。”
杜巖感嘆一句,將往事娓娓道來:
“您接觸過它,也該知道它是活物吧?”
“我告訴您,在很久之前,碧玄觀裡,就出過妖鎧傷人的事件,後來還是委託我們靈鍛宗解決的。”
“噢?”姜漠眼芒微斂,示意他繼續講吓去。
“這種特殊的法器,只要吸噬血液,就能不斷進化。”
“據悉在碧玄觀多代掌教的餵養下,它曾進化出靈智,卻不受控制,反過來噬主,吃了一批碧玄關的弟子門人,導致被甦醒的御主鎮壓,送到我們靈鍛宗,進行洗練,抹其靈智,削其威能,才交還回去。”
“當然,這都是古書記載的異聞,具體的真相,老朽不得而知,您需謹慎用它,避免招來不幸。”
杜巖知無不言,話畢,端起近前的茶杯,輕飲半口。
“有勞前輩費心了,您不說,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往後會注意的。”
姜漠表示感謝,儘管妖鎧的進化程度,遠遠威脅不到他,但他還是特意留了一個心眼,銘記此事。
“所以啊煉器生靈,是我們這一行的最大忌諱,往往有了生命的法器,就不好控制了,甚至有噬主的可能。”
杜岩心懷敬畏地說道。
在靈鍛宗的祖訓裡,就有不得讓法器誕生器靈的鐵則,那是相當於人類的魂魄,一旦有了自我意識,不會甘願受人奴役。
“對了,還有一物,您替我看看,能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