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濮陽城派來的使者回答道:“回稟曹公,如今濮陽城的太守乃是張邈大人!”
曹操一聽濮陽太守竟然是張邈,開心得哈哈大笑起來。
郭嘉問道:“主公為何而笑?”
曹操笑道:“奉孝明知故問,這張邈與我乃是至交好友,不得已才投降了呂布,如今我大軍殺回濮陽,張邈自然歡天喜地,舉城來投!”
郭嘉眉頭一皺,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張邈過去雖然是主公好友,但如今呂布一來兗州,他便投降了,說明此人見利忘義,貪生怕死,主公仁慈,但千萬不能輕信此人,免遭小人的暗算!”
荀攸也說道:“奉孝說的不錯,這張邈反覆無常,呂布一來便降了呂布,如今見到主公帶領大軍兵臨城下,又向主公投降,像這等不忠不義之人所說的話實在不足以相信,還望主公明查!”
對於郭嘉和荀攸的苦心勸說,曹操卻不以為然道:“我欲取回兗州人心,就必須要展示出氣度來,如果連至交好友也信不過,還怎麼讓其他人相信我?”
曹操並不是個傻瓜,他當然知道張邈是不得已才投降的,正如之前投降呂布的時候一樣。
但是曹操卻依然堅持要相信這個沒有原則,反覆無常之人,為的就是向兗州所有人證明,他曹孟德可以不計較過去的事情,只要肯迷途知返,曹操都可以無條件地原諒他們。
可雖然郭嘉知道曹操的打算,面對這座靜悄悄的濮陽城時,郭嘉心裡還是感到強烈的不安。
這不像是大戰在即,一座重要的城池該有的樣子,整個濮陽城就像陷入一片死寂,他甚至看不到城頭上計程車兵,還有將領的身影。
不管城中守軍如何缺少,曹軍大軍逼近城池的時候,城裡的守軍都應該出現在防禦要地做好戰鬥的準備,以防敵軍突然進攻。
但此時的濮陽城,城頭上連個觀察軍情的哨兵也沒有,就算是張邈放棄抵抗,一心想投降,也不該是這個樣子。
郭嘉越想越覺得事情可疑,但是他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表明張邈詐降。
畢竟潛入濮陽城查探情報的黑百舌剛將城裡的情況彙報給他,證明城裡確實沒有多少守軍。
但即便知道情況如此,郭嘉的直覺還是告訴他,這個城裡絕對有古怪。
但他同時也知道曹操的性格如何,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再讓他回心轉意,尤其是如今敵我兵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他那輕敵大意的毛病又發作了。
見無法說服曹操提防張邈,郭嘉對軍中的李典使了個眼色,那李典為人精明,一下就領會了郭嘉的意思。
只見他來到曹操身旁,拱手說道:“主公,且讓末將前去城內探個虛實,如無埋伏,主公再進城不遲。”
這李典的建議本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城裡設有埋伏,那李典前去檢視必然會識破。
雖然他也會因此深陷包圍之中,但只要能保證曹操無事,那便值了,這也是棄車保帥之舉,而那李典,也做好了為主公犧牲的打算了。
但曹操卻大手一揮,怒斥道:“豈有此理,我不親自進城,怎能讓城中軍民知道我曹孟德的氣量?諸位休要再說了,這城我是進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