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關羽從沒見過,雖然有些好奇,但他此次回來,最主要的目的是確認劉備的安危,如今見到劉備平安無事,關羽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了。
眾人見關羽提著刀突然出現在大廳外,都感到很驚訝。
劉備首先站了起來,對關羽問道:“雲長,你是何時回來的?其他人呢?”
面對劉備的疑問,關羽並沒有回答,而是大步向前,然後撲通一聲,突然單膝跪倒在了劉備面前。
但他此時即便是單膝跪倒了,身子也比劉備要高出不少,由此可見,關羽的身材是有多麼的高大了。
眾人不知關羽為何會突然這樣,劉備也是一臉疑惑。
只見關羽一手拿著青龍刀,一手緊握著劉備的手,他虎目含淚地看著劉備,聲音哽咽地說道:“大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關羽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他只好側過頭,不看劉備,生怕自己忍不住,流下淚來。
關羽乃是人中豪傑,戰場之上更是宛如戰神一般,令敵人畏懼無比,但唯獨對他結義的兩位兄弟,關羽卻表現出了柔情的一面,不僅對總愛闖禍的三弟關愛有加,更是對身為大哥的劉備十分擔心。
過去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關羽和張飛總是跟隨在劉備左右,不論是戰場上還是生活中,他們都像一個人般形影不離,如果有人想對劉備不利,即便是千軍萬馬,只要有關羽和張飛在,也沒人能傷到劉備分毫,上次硬闖曹軍陣地時,便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但如今他們進入徐州後,劉備成為了徐州牧,而關羽和張飛也成為了劉備的左膀右臂,替他辦事,他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形影不離,所以一旦他們兩兄弟都不在劉備的身邊時,劉備的安全也將沒有保障。
所幸的是,這一次他們兩兄弟出征在外,留下劉備待在
徐州城中,並沒有遭遇什麼意外,那些身份神秘,且身手不凡的黑百舌,似乎並沒有乘他們不在徐州城的這段時間,對劉備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這也讓關羽鬆了一口氣。
看到自己的兄弟如此緊張,劉備頓時明白了過來是怎麼回事。
只見他握住了關羽的手說道:“雲長,我沒事,這裡日夜有士兵巡邏,即便有曹軍的細作混進城來,也不能對我怎樣。”
看著劉備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關羽卻是心驚肉跳,他是不知道曹軍之中的黑百舌是如何的神出鬼沒,竟然能一直跟在張飛身邊而不被察覺,還將他們都騙過了,即便是顯露了身份後,關羽也沒能一刀將他們斬殺。
但與其說是這些人神秘莫測,倒不如說是他們背後的主人深不可測,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中。
所以,關羽才會如此擔心劉備的安危,萬一那個曹操的謀士郭嘉,目標是沒有防備的劉備,那劉備在徐州城的處境就危險了。
關羽不無擔心地說道:“大哥,你不知道如今的處境有多危險,曹操身邊有個鬼神莫測的謀士在替他出謀劃策,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連今晚夜襲曹營的行動,也早就被他預料到了,所以我們必須要萬分小心!”
聽聞關羽說的話後,劉備突然眼前一亮,他並沒有因為關羽的警告而感到擔心,反而是他提到的那個謀士引起了劉備的興趣,於是劉備連忙問道:“雲長,你說的那個郭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到大哥劉備,到現在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反而對曹操的謀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關羽一愣,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一旁的陳珪首先回答了劉備的話。
只見陳珪對劉備拱手微笑道:“回使君,關將軍所說之人名叫郭奉孝,乃是潁川人氏,與荀彧、荀攸是同鄉,他雖然年紀輕輕,
卻深得曹操器重,此次征戰徐州,計策皆出自此人之手,如今徐州城被圍,也是拜此人所賜,若非使君及時率軍來救,恐怕此時徐州城也早已落入曹操之手了。”
陳珪不愧是老練之人,既回答了劉備的問題,順帶又捧了一下上司的歡心,可謂一舉兩得,難怪陶謙擔任州牧之時,對這個老人如此倚重,並非是陶謙不知道陳珪反覆無常,而是陳珪對官場的要訣掌握得爐火純青,不管是什麼人擔任徐州牧,他都能很好的迎合上司的歡心,這就是他立身處世之道,也是他這麼多年還在官場上如魚得水的竅門。
劉備微微一笑,他如何不知陳珪是在睜眼說瞎話來討好他?
但既然人家都把好話說出來了,作為州牧的劉備,如果當面回絕了人家的好意,就是傷了別人的自尊,尤其是陳珪還是徐州最有地位聲望的人物,劉備是萬萬開罪不起的。
所以,當劉備聽到了陳珪奉承的話後,便向陳珪恭敬地回了一禮,說道:“沛相言重了,劉備何德何能能救徐州?完全是沛相以及諸位高賢的功勞,才能保得徐州無恙!”
這兩個人一來一回,說的雖然都是恭維話,但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在逢場作戲,陳珪的奉承言不由衷,而劉備也順水推舟,恭維了一下眾人,這都是表面客氣,誰如果當真,就顯得閱歷太淺了。
陳珪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似乎對劉備的表現感到滿意,不像陶謙那個老糊塗,假客套真客套都分不清,劉備更像是一個老練沉穩的官場高手,對於官場上的相互吹捧拿捏得很準。
一番客套過後,劉備拿出了一封信,對關羽說道:“雲長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封信,是不久之前在我的臥室裡發現的,但府上的守衛們都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的人進入過這裡,就連我臥室的門窗都是封好的,根本沒有發現進來過的痕跡,真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麼出現在我的臥室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