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滿是疑惑的眼神,閻象已經猜到他們的想法了,於是說道:“各位不必奇怪,袁渙先生作此地圖,全是為了主公。”
橋蕤笑道:“當然,當然,袁渙先生他赤膽忠誠,所做的地圖,自然是為了主公的大業,我們沒什麼懷疑的。”
橋蕤越是這麼說,越顯得他們心裡有鬼,但閻象並不在意,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閻象說道:“確實如橋蕤將軍所說,不單是袁渙先生,我們大家都是為了主公的大業而努力。”
橋蕤笑著點頭道:“正是,正是,所以還請閻象大人不吝賜教,解我等燃眉之急!”
這橋蕤不似紀靈這般傲慢魯莽,雖說也是個武將,但卻懂得如何說話討好別人,以獲得好處,這要比只會逞兇鬥惡的紀靈來說,橋蕤要圓滑許多。
聽了橋蕤的話後,閻象點了點頭,然後指著地圖說道:“橋蕤將軍,主公派你鎮守西南,防範荊州劉表,將軍可有什麼想法?”
聽到閻象問起橋蕤的話,紀靈本想反駁幾句,但橋蕤卻搶在紀靈之前回答道:“我也是一肚子苦水,這揚州與荊州交界何止百里?如果處處設防,能有多少兵力可用?就怕那劉表老兒探查到我軍的兵力部署,重兵攻我薄弱之處,那就大事不妙了。”
張勳的情況和橋蕤差不多,他也接到防衛邊境的任務,只不過他所防衛的方向是北邊的兗州和徐州,而橋蕤防衛的地方,是揚州西南方向的荊州。
於是他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就怕敵人知道我軍的兵力部署,萬一被敵人攻破邊境,罪名可不小,還望閻象大人能替我們想想辦法!”
他們兩人,知道如今只有閻象能替他們排憂解難,於是都一改語氣,以謙虛的態度請教起閻象來。
一旁的紀靈一臉不屑,他可不願意像同伴們那樣,對一個身份低微的文士低聲下氣地發問,於是他冷哼
一聲,轉過身不去理會他們。
閻象看了一眼紀靈,見他背過了身去,於是暗暗嘆了一口氣,對他失望之極。
不過他並沒有將自己失望的心情表現出來,而是指著地圖對橋蕤和張勳說道:“兩位將軍不必心急,以在下之見,如果將主公給予兩位將軍的大軍佈置好在邊境之上,曹操和劉表他們必不敢輕舉妄動的。”
橋蕤和張勳互相望了一眼,心裡將信將疑,不知閻象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可不可信?
紀靈在一旁聽到後,頭也不回地冷笑一聲,說道:“我還以為能有什麼好辦法,聽來聽去,不還是跟廢話一樣?”
紀靈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也確實說出了他們兩人的想法,只是橋蕤和張勳現在有求於人,不好把話說僵,萬一惹得閻象生氣,就算他還有辦法,也不會再說出來了。
看到橋蕤和張勳欲言又止的表情,閻象說道:“各位將軍,閻象敢以性命擔保,只要我軍聚集於邊境,曹操和劉表便不敢打淮南的主意。”
橋蕤問道:“噢?閻象大人何以這麼肯定?”
閻象說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試問橋蕤將軍,可知曹操為何會給主公寫信,相邀進攻徐州嗎?”
橋蕤撓了撓頭,要說帶兵打仗,他還懂一些,可這謀略上的事情,他卻一竅不通。
橋蕤說道:“難道不是因為曹操想要誘使我們出兵兗州,他們好乘機攻打淮南嗎?”
這橋蕤猜不到曹操的真實意圖,於是便照著之前聽來的話回答閻象。
只見閻象突然哈哈大笑一聲,嚇了眾人一跳,他們沒想到這個一直表情刻板的閻象,竟會突然大笑起來,就像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一樣。
閻象大笑幾聲過後,便收起了笑容,一臉認真地說道:“如果我們真的出兵兗州的話,曹操說不定真會這麼做。”
“但是,主公不會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去
偷襲兗州,所以曹操也不會向淮南發起進攻。”
閻象此言一出,他們三人都愣住了,這和他們想的不太一樣,因為他們根本想不到曹操的意圖,所以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閻象接著說道:“曹操之所以會寫信邀請主公一起出兵攻打徐州,就是以退為進的辦法,與其擔心我軍的動向,不如向我軍闡明雙方的立場,讓我們不敢打兗州的主意。”
閻象已經知道了曹操信中的意圖了,但他們三個都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於是都用一種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閻象。
見自己的解釋還是沒能讓這幾個人明白,於是閻象繼續說道:“也就是說,只要我們不打兗州的主意,曹操也不會動淮南,說白了,除非曹操被逼無奈,他才會進攻淮南,以迫使我軍退兵自救。”
紀靈不知不覺間已經轉過了身來,但他還是一臉傲慢的表情,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曹操不是在打我們淮南的主意?和兗州那個小地方相比,我們淮南可富庶多了,任誰看到淮南這片寶地,都會眼紅的。”
紀靈說完後,閻象點了點頭,看來這個紀靈的頭腦也不全是空的,還懂得一些常識,於是閻象又解釋道:“紀靈將軍說的一點也不錯,別說曹操了,恐怕全天下的諸侯做夢都想要淮南這塊富庶的地方。”
“可想要歸想要,能不能要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知道主公的家族發跡於汝南,主公佔有淮南後,袁家的勢力便開始深耕於此地。”
“主公家中號稱“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如此名望,在淮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地的名門望族,哪個不想巴結上袁家這棵大樹?所以如今淮南之地計程車族豪門,無一不是和袁家關係密切,利益錯綜複雜,如果其他諸侯想要攻打淮南,就等於是損害了他們既得已久的利益,他們如何能夠接受?”
“曹操的兗州,跟主公的淮南都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