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他卻甘冒風險,將信帶在身上,只是為了讓兒子陳登,親眼看過這封信後,當場做決斷,讓他做一回主。
陳登知曉父親的心意,恭恭敬敬地接過那封信。
只見這封信的封口還是密封的,說明連父親陳珪也沒有開啟看過,但是聽他剛才的語氣,似乎知道這封信事關重大,足以改變徐州,乃至天下的形式。
陳登心跳加速,雖然他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鍛鍊謀略和政治手段了,但像現在這樣,由他來做決定,卻還是頭一次。
陳登調整了一下心態,輕輕呼了一口氣,然後將密信拆開,取出信來仔細看了一遍。
看到這封信的內容,即便是性格沉穩的他,也不禁驚訝得臉色發白,手指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時陳珪已經停止咳嗽了,他氣定神閒地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想不到一個徐州,竟引來這麼多的青年俊才爭相登場。”
說著,他看了一眼兒子陳登,問道:“怎樣,你有信心和他們在才智上較量一番嗎?”
陳登渾身顫抖了起來,但他並非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才顫抖的。
他好久都沒有那麼激動過了,這種感覺,是他過去從沒有過的。
安穩的日子讓人容易厭倦,他渴望和強大的對手較量,來證明自己的實力,但在徐州這片地方,他根本找不到那樣的對手,即便是徐州城中最大家族的代表人物糜竺,雖號稱徐州第一名士,卻也因為不夠狡猾,而被他們父子倆玩弄於股掌之中,處處受他們牽制。
只不過,因為大家都是同僚,糜竺又是陶謙最倚重的人,所以他們父子才沒做得太絕,以免傷了自己人的和氣,撕破臉皮誰都不好看,他們還打算繼續在徐州混呢。
可要是大家是敵人的話,像他那樣老實善良的人,早就死上好幾回了。
長期待在沒有對手的環境下,讓陳登的內心難免覺得孤獨寂寞,他不時的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站在更大的舞臺上,與名副其實的強大對
手,酣暢淋漓地較量一番,將自己的才華完全展現出來?
沒想到現在,這個時刻終於來臨了。
他夢想的這個時刻,不知在心裡沉寂了多久,現在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因為出現的太突然,讓陳登心情一下子難以平復下來。
陳珪看到兒子陳登激動的表情,笑而不語,他知道一個沒有對手的高手,內心是有多寂寞,他這個過來人,再清楚不過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登才漸漸平復下了心情,他看著父親,說道:“父親,曹操要大難臨頭了!”
陳珪摸著鬍子微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早已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
但陳登卻沒有父親那樣氣定神閒的狀態,他用力地摸著自己下巴,頭腦飛速地轉著,無數設想在腦海中浮現,他在尋找一個最佳的方案,能給他們陳家帶來最大的利益。
突然,陳登的眼前一亮,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對父親陳珪說道:“父親,孩兒斗膽,有一個想法。”
陳珪笑道:“元龍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