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福大聽到弟弟的話後突然仰天長笑，他的笑聲充滿了悲涼，讓人不禁動容。
認識福大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流氓，他替牛佬辦事只為了錢，只要有錢，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村民們對他又恨又怕，如今看到他被自己親弟弟背叛，氣極而笑，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對他的遭遇感到有些同情，可一想到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人們的同情之心便又迅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覺得他活該如此。
只見福大笑過之後，對弟弟說道：“你就那麼想出人頭地嗎？”
福二羞愧地低著頭，不敢和哥哥對視。
一直以來福大對他照顧有加，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所以當福大問他話的時候，他感到了愧疚，內心惶恐不安，以至於他甚至都忘了哥哥已經看不到了。
面對福大的質問，他選擇了迴避。
“好，既然你那麼想出人頭地，那哥哥最後再幫你一把吧。”
福大平靜地說著。
突然，他乘著福二心亂如麻分神之際，一把抓住了福二的手，然後用力往脖子上一抹。
福二隻覺得自己的手上突然傳來一股熱流，那是哥哥福大脖子上湧出的鮮血。
福二大驚失色，他急忙甩開福大的手，將刀子扔下，但為時已晚，此時福大脖子上已滿是鮮血，他“看著”這個自己唯一愛著的弟弟，眼中流出的不知是血水還是淚水，他用最後一口氣緊緊抓住福二的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喉嚨被割斷之後，他已說不出話來，口中湧出的只有鮮血。
結果福大還是沒能說出最後一句話，他漸漸無力，直到再也不能動彈。
“哥哥······”
直到福大抓著他的手臂癱軟了下來，福二才意識到他這個僅有的親人已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福二整個人都蒙了，他看著哥哥那滿是傷痕的臉，福二回想起了那些傷疤有多少次是因為保護自己而受的，他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福二知道，那裡面有更多的傷疤，都是以前留下的。
福二想大哭起來，卻不知為何，喉嚨像被卡住一般，哭不出來，這時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將所有人都淋溼了，福二覺得自己的臉溼漉漉的，他分不清這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
“好樣的！”
縣尉大聲喝彩道。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縣尉開始對這個人刮目相看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兄弟的名字，但卻知道他們是替牛佬辦事的手下，如今牛佬已死，騎兵隊長也不堪大用，縣尉正需要用人，於是有了提拔他當自己副手的想法。
“我，我叫福二······”
福二面無表情，如今明明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時刻，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想要出人頭地的代價原來這麼大。
“福二？這個名字太一般了，我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