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濮陽城,霧氣繚繞。
此時晨霧之中,隱約可見無數白色旗幟在飄揚,當晨霧漸漸散開,終於看清那是什麼了。
只見一隻全身縞素的軍隊穿過霧氣,出現在濮陽城外,他們全副武裝,殺氣騰騰,場面之雄壯,當真是槍戟如山,刀劍如林。
曹操終於向徐州發兵了!
因為曹嵩的死,曹操打著復仇的旗號遠征徐州,兗州九成以上的兵力都投入到了這次的遠征中。
其中,就連剛成軍不久的青州軍也加入到了遠征的隊伍之中,而且作為中軍主力,由曹操親自指揮,夏侯惇則為先鋒大將,率領八千虎豹騎在大軍前方開路。
郭嘉為軍師,荀攸為參軍謀劃進攻策略,其餘一眾武將各有分派,而荀彧、程昱、劉曄還有呂虔則負責留守兗州。
不同於往日征戰,此次曹操並沒有騎馬上陣,而是坐在一架由數匹馬拉的巨型馬車上,這馬車形狀如同一座房間般,裡面十分寬敞,曹操可安穩地坐在裡面下達命令,指揮全軍。
郭嘉悠閒地騎著馬跟在曹操的馬車之後,這時荀攸從後面追了上來,對郭嘉問道:“奉孝,平時主公不是將你帶在身邊隨時商議要事的嗎?怎麼這回主公要坐在這樣一輛大車上,誰都不見?”
郭嘉說道:“自從主公的家人遇害後,他的性情變得越來越古怪,不僅暴躁,而且誰也不見,有什麼吩咐都是讓典韋將軍傳達給大家的。”
荀攸問道:“那我們去問問典韋將軍,主公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實在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郭嘉點了點頭,於是他倆縱馬騎到馬車旁,只見典韋正戍立於車上的廂房門前,威武不凡,有他保護,就算戰鬥爆發,曹操的這輛馬車也是最安全的。
荀攸對典韋小聲喊道:“典韋將軍,請過來一下!”
典韋雙耳靈敏,就算大軍行進之中,到處都是腳步聲,他還是清楚地聽到荀攸叫他的聲音。
典韋回頭看了一眼廂房,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悄悄地走到馬車的護欄旁,低聲地對荀攸和郭嘉問道:“兩位找我有何事?”
荀攸拱手道:“典韋將軍,我們就是想知道主公現在怎樣了?”
典韋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對這兩人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去,臨走之時,他對郭嘉和荀攸二人警告了一句,說道:“你們今後小心點,不要再輕易靠近這裡了,不然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兩人,走回馬車的廂房前繼續警戒了。
荀攸默不作聲,低頭沉思了起來,他們兩人待曹操的馬車前進一段距離後才小聲交談道:“主公的情況確實太怪異了,以這種情況率領大軍出征,可是大凶之兆呀!”
郭嘉說道:“事已至此,只能見機行事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我們都見不了主公,就算有什麼話,也沒機會跟他說,得想個辦法見到他才行。”
荀攸皺眉道:“你沒聽到剛才典韋將軍說的話了嗎?現在去和主公說話簡直就是找死,我看,我們還是先保住自己的腦袋,再想別的辦法吧。”
這時荀攸突然想起什麼,於是對郭嘉問道:“對了,元讓將軍呢?他可是主公的生死至交,說不定他有辦法見到主公!”
只見郭嘉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現在的主公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就連元讓將軍也見不到他。”
荀攸驚訝道:“怎麼會這樣?”
郭嘉表情嚴肅道:“此事過於蹊蹺,我想和數日前觀測到的天象有關,我一定會將此事查個清楚的!”郭嘉說完,便騎著黃毛衝向前去,荀攸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郭嘉就和黃毛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此時馬車的車廂內,曹操正痛苦地捂著腦袋,自從那天聽到曹嵩的死訊後,他的頭就劇痛異常,就像裂開了一樣,以至於他的性情也變得暴躁起來,恨不得殺人,為了不讓自己失控,傷害到周圍的人,所以他才下令不見任何人,至於典韋,他相信就算自己發狂想殺他,他也有能力自保。
曹操的頭越來越痛,以前只是晚上偶爾做了惡夢之後,從夢中醒來他的頭才會疼痛,而自從那天之後,這種情況變的越發頻繁了起來,不僅惡夢連連,就連白天醒著的時候也會出現幻覺,然後伴著劇烈的疼痛,讓他痛不欲生。
“曹孟德,你還認得我嗎?”
突然,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出現在馬車廂房裡,大軍行進時原本嘈雜的聲音也一下安靜了起來,曹操忍著頭痛勉強睜開眼,只見周圍完全變了樣子,四周一片血紅色,而自己面前正有一個黑色的巨獸正盯著他,聲音正是這巨獸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