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轉頭看向郭嘉,問道:“奉孝以為,文若說得如何?”
郭嘉微笑著說了一句:“文若之言大妙。”
“哈哈哈!”曹操聽後,大笑了起來,說道:“英雄所見略同!”
只見曹操站了起來,對眾人說道:“那麼……”
“叔叔,不好啦!”
就在這時,議事廳外傳來了一個淒厲的哭喊聲。
眾人驚訝地回頭看去,只見門外有個披頭散髮的人衝了進來,他全身的泥巴和血跡,模樣甚是狼狽。
“安民,怎麼你一個人,其他人呢?”看到這個衝進來的人,曹操心裡突然一涼,但他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還是強自保持住了鎮靜。
“叔叔!”那叫安民的人正是從山廟裡逃回來的少年,他歷經艱苦才跑回兗州,總算見到曹操之後終於忍不住嘶聲哭叫了起來。
“祖父、祖母,還有所有人,統統都被殺死啦!”安民大聲哭叫道。
“啊!”面對突如其來的噩耗,曹操只感到腦袋嗡的一聲響,接著劇痛無比,他癱坐在位置上捂著頭氣喘吁吁。
眾人第一次看見曹操如此模樣,都不知所措起來。
就連郭嘉也未預料到事情竟然會急轉直下到如此地步,他明明已經做了準備,派了精銳的護衛保護曹嵩一家人,還指定了一條隱蔽的路線,讓他們從這條路來兗州,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見曹操說不出話,郭嘉對曹安民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細細說來!”這一回,就連郭嘉的臉都變得凝重起來,這是極其少見的。
“是徐州牧陶謙,他假裝好心,派部將張闓和五百兵士護送我們,結果路經荒山之時,這張闓見財起意,帶著兵士殺人劫財,祖父和祖母都是被張闓殺死的!”
郭嘉驚訝道: “我不是讓你們繞道徐州而行的嗎,怎麼會讓徐州牧陶謙知道了你們的行蹤?”
面對郭嘉的質問,曹安民慌張了起來,因為原本按照郭嘉制定的計劃,他們將繞過徐州城,悄悄地返回兗州的,只要他們行事低調,又有護衛們保護,到兗州的旅途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哪知曹嵩家中的這些年輕人們,貪圖玩樂,一路上靜悄悄的趕路早把他們憋壞了,於是那幫年輕人們商議,由曹嵩的夫人最疼愛的曹安民出面,央求她勸說曹嵩,改道徐州,帶他們到這座大城市裡玩一玩,曹嵩的夫人平時十分溺愛這個孩子,於是答應了他,原本曹嵩是不同意的,但他也是個沒什麼主見的人,見夫人一再要求,也就答應了,褚護衛職責在身,向曹嵩說明此行有郭嘉的指示,不能輕易改變路線,但他畢竟只是一個護衛,不能用強,道理又和他們說不通,只能任由他們改變原定的路線,向徐州城進發。
一到徐州,這些年輕人們就忘乎所以,將郭嘉要求低調的指示拋諸腦後了,很快,他們的行為引來了徐州城士兵的注意,並將這個資訊告知給了徐州牧陶謙。
那徐州牧陶謙,本就是個老好人,當得知有一行人是曹操的家眷來到徐州後,他便親自迎接了這些人,並隆重的款待了他們,這幫年輕人在徐州玩的開心了,都不想走了,要不是褚護衛一再要求,他們不知還要在徐州城待多久?
臨行之時,陶謙出於好意,派來五百軍士護送他們,原本他的心意是好的,哪想到,他吩咐下去的命令卻成為了這場災禍的開端。
陶謙人老糊塗,軍政之事早就不怎麼過問了,他下達命令之後,徐州軍的將領們卻個個都不願意幹這苦活,於是便強迫剛被招安不久的黃巾軍頭目張闓,帶著他手下的五百黃巾軍穿上徐州軍的軍服,搖身一變,就成了這次護送曹嵩一家人的護衛了。
曹安民久久不能回答郭嘉的問話,就在這時,曹操突然一聲大吼,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只見他雙眼血紅,一臉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陶謙老賊,殺我父母族人,我必血洗徐州!”曹操緊握雙拳,怒吼一聲,一旁的郭嘉心中大呼不妙,這是要出大事啊!
這時只見程昱站了出來,躬身對曹操說道:“明公息怒,我聽說這陶謙乃是正人君子,並非見利忘義之輩,尊父母遇害,必是陶謙部下張闓所為,非陶謙之意也,何況徐州百姓與此事毫無關係,殺之不義,請明公三思!”
程昱為人正直,不願徐州的無辜百姓橫遭大難,於是不顧安危,冒著曹操的雷霆震怒勸說他不要濫殺無辜。
“你給我閉嘴!”曹操憤怒之下,竟一反常態,以手指著程昱大聲訓斥起來,這是他過去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荀彧此時也站了出來,對曹操說道:“主公聽我一言,徐州雖與兗州相鄰,卻也是個不相上下之大州,況且陶謙在徐州經營多年,深得人心,此去徐州,必將是場大戰,就算傾盡兗州全軍也是勝負難料的戰爭,何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大軍盡出,兗州後方必然空虛,若有兵來犯,那將如何?”
曹操紅著眼睛怒吼:“你們不必再說了,陶謙縱容士兵殺我父母,雖不是親手所為,也沒有任何區別,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必傾盡全軍,不洗盪徐州全境,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