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拿起了大盾,呂虔的和他的小弟們也從虎賁軍那要來了幾面大盾牌,他們尚未披掛盔甲,但呂虔的小弟們光是拿著虎賁軍的大盾就已經感到十分吃力了,他們搖搖晃晃地跟在隊伍之後,就像拖著一隻小尾巴一樣。
越靠近典韋和許褚,就越能感覺到危險,他們光是用拳腳肉搏就弄得周圍塵土飛揚、沙石四濺了。
曹操坐鎮中央,以令旗兵所舉的青、紅兩隻小旗指揮整個八門陣,漸漸包圍住了他們兩人,但這兩人只顧著相互毆打,渾然不把周圍這些人當回事。
“大哥,他……他們是怪物嗎?”呂虔的小弟近距離看到這兩個巨漢惡戰的模樣,不禁膽戰心驚地問道。
呂虔斥責他的小弟們說道:“有點男子漢的樣子行不行?他們一樣也是人,我們這邊還有那麼多人呢,怕什麼?”
八門之陣步步向場中央緊逼,就在距離他倆還有數步距離時,曹操突然大喊道: “元讓,就是現在!”
曹操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多時的夏侯惇帶著他門下的虎賁軍頂著巨大的盾牌向許褚衝了過去。
碰的一聲巨響,夏侯惇用全力衝撞惡鬥中的許褚,或許是沒有防備,又或許是夏侯惇的力道驚人,總之他這一下確確實實的將許褚撞了出去,隨後,一排虎賁軍舉著盾牌穿插了進來,將他倆隔開。
典韋發現他的對手突然消失,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群舉著盾牌的虎賁軍,典韋正在氣頭上,他和許褚鬥了多時,早就失去理性了,只見他雙眼血紅,一聲震雷般的怒吼道:“給老子滾開!”
說著一雙巨手猛然就向面前的虎賁軍推去。
虎賁軍早已做好準備,那巨盾並非一般的盾牌,而是特製的,底下是尖銳的,就像犁鏵一般,而背側的底部還有一塊用於踩踏的部位,只見虎賁軍站好位置後,盾牌向著地下,讓後他們突然猛力向下一踩,只見那盾牌的一部分竟深深插入土中去了,這設計原本是為了抗擊敵軍衝鋒的,雖說這些虎賁軍個個健壯如牛,但人力畢竟是有限的,戰場之上隨時都有可能面對成百上千的敵人蜂擁而上,如果僅憑身軀硬扛,任憑你有多大的力氣也經不住千軍萬馬的衝擊,所以才將巨盾下方設計成這個樣子,當面對敵軍衝鋒時,將盾牌深深嵌入土裡,就能大大增加抵禦衝撞的力度,宛如一面鋼鐵城牆一般了。
典韋用力一推面前的盾牌,只聽見碰的一聲巨響,虎賁軍居然被硬生生被推開了幾步,那地上更是被嵌入土裡的盾牌挖出了深深一道溝來,試想,要是換成血肉之軀受他那麼一推,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
“穩住!”負責抵禦典韋衝撞的是曹純,他這一門隨夏侯惇之後,一旦許褚被撞開,他就立即補上原來的位置,正面承受發怒的典韋隨之而來的打擊。
“混蛋,別擋著我教訓那個臭小子!”典韋怒吼著,他這次是徹底被許褚惹毛了。
一個許褚發起怒來已經很讓人很頭痛了,何況是這兩個人同時發飆,簡直就是災難。
“典韋,你冷靜一點!”曹純對他大喊道,希望他能恢復理智。
“去你孃的!”典韋破口大罵了一句,他已經殺得性起,就像喝醉了酒,發著酒瘋的人,任憑是誰都不認得了。
典韋邊說邊用雙手猛力錘打虎賁軍的盾牌,每一下重擊就使得他們後退一兩步,再這樣下去,就算曹純拼了命也支撐不了多久的。
“前進!”這時,曹洪和曹休支援了過來,他們帶的虎賁軍從典韋四周向他合圍,他們頂著盾牌逼到典韋的身邊,將他擠在了中間,這樣一來,他活動不便,也難以揮動手腳用力衝擊盾陣了。
曹純擦了一把汗,要不是他們來得及時,憑他帶的這門虎賁軍想要攔住典韋根本是不可能的。
典韋被一群虎賁軍用巨盾擠在中間,難以動彈,他大聲怒吼著,但也無濟於事。
只見典韋發起狠來,憑著蠻力用自己的身體去硬推盾陣,他的怪力驚人,盾陣竟被他一步步推得倒退起來。
曹操見時機已到,指揮他們三人緩緩將典韋引入陣中,那典韋不知是計,還以為是自己力大將盾陣推開,卻不知他正一步步步入那八門之陣中去了。
突然,典韋終於將面前的盾牌推開了,他怒氣衝衝地想要尋找許褚,卻發現盾陣之後又是一面盾牆,典韋一怒之下還想再次衝撞盾陣,但這一次當他衝向面前的盾陣時,那盾門突然一開,讓他撲了一個空。
就在這時,四周的盾陣一擁而上,又將他擠在了中間。
其實典韋這時已陷入了八門之中的傷門中了,這八門中的傷、驚、休三門是用於擊傷俘獲敵軍的,如果此時陣中的典韋是敵將的話,一旦盾陣將他四面圍定,那下一部就是抬盾截斷對方的下肢了,那犁鏵一般尖銳的下緣,可不僅僅是用來防禦而已的,而且這盾面是平整的,如果真到戰場上,盾面可就是佈滿尖銳的釘刺了,這也是為何動不動就將敵人擠在中間,除了限制敵人的行動,令一個作用其實就是為了殺傷敵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