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督郵還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一下子就暈過去。
“我還想知道呢,不過聽那女孩說,是用毒針將我們麻痺的,想來應該不會錯,只是不明白她是怎麼下的手而已。”呂虔看過那東西,就是女孩曾拿在手上那些細如牛毛的針。
“ 針?”督郵並沒有見過有什麼針,但如果對方用的是毒針這樣的暗器,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難怪她一直引誘我走過去,看來早就佈置好陷阱了,本以為她是個小姑娘就掉以輕心,我真是大意了。”督郵懊惱地說道。
“哼,大意的豈止你一個,老子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挺過?誰知竟然在陰溝裡翻了船!”呂虔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們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裡?”察覺到他們是在一輛馬車裡,督郵不禁詢問道。
“誰知道呢?老子生平壞事做多了,這一回輪到自己被人當牛羊宰割,不也公平得緊嗎?”呂虔不以為然地說道,此時他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雖然不能逃跑,不過說話是沒問題的了。
督郵再看周圍的人,他們也都是呂虔一夥的,這些人的體質不如督郵和呂虔,直到現在都還沒醒來。
“嗯?”督郵好奇地發現,這些人當中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只見他混在人堆裡,臉面揹著他,要不是他和呂虔對話時無意間發現這人正偷瞄他們,他到現在還沒留意到這個人呢。
督郵想上去確認一下,但身子使不出力氣,他掙扎了好一會,終於放棄了。
“別白費力氣了,如果能動,老子早就把這破車給掀翻了!”呂虔冷冷地說道。
“呂兄幫個忙,替我看看那人是誰?”督郵有氣無力地說道。
呂虔奇道:“嘿,督郵大人居然跟我稱兄道弟了啊?好,就衝你這句話,我幫你!”呂虔說著挺起身子向督郵所指的人看去。
“嗨,這不就是張四嗎?這個潑皮無賴怎麼也上來了?”呂虔一眼就認出那人的樣子來,原來正是為他們通風報信的狗腿子張四。
“張四?”督郵一臉疑惑,似乎沒聽過這名字。
“這人就是個遊手好閒渾水摸魚的無賴,怎麼,督郵大人可是認出他在哪裡犯下大案來了?”呂虔訕笑道。
“不是,呂兄可有辦法讓我看一看他的樣子嗎?”雖然呂虔說此人名叫張四,但督郵還是不太相信這人的身份,所以想要親眼確認一下。
“這有何難!”呂虔一笑,竟用腳將張四給踢翻了過來,他們所在這馬車空間本來就小,只不過大家都是被毒針麻痺之後無法動彈,而督郵跟張四的位置又是一南一北,完全夠不著。相反,呂虔就在張四的旁邊,他已經被麻痺很長一段時間了,身體正逐漸恢復力氣,這個時候居然能用腳將躺著的張四給踹翻過來了。
“哎喲!”張四一陣驚叫,呂虔的大腳正好踹到他身上吃痛的地方,所以他忍不住叫出了聲來,原來他一直都在裝睡。
“孝先是你!”督郵驚訝地喊出來。
“誰?”呂虔一臉茫然。
“不,不,你認錯人了!”那張四發現自己的樣子被督郵看見了,急忙用雙手捂住了臉。
“原來你一直在裝睡啊!”呂虔看見張四生龍活虎的樣子,完全不像他們一樣被麻痺,不禁大聲說道。
“噓,小聲,小聲!”張四用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呂虔不要那麼大聲說話。
“孝先,你怎麼會在這裡?”督郵這回真的確認張四就是他所認識的人了。
張四見無法再隱瞞,尷尬地說道:“唉,一言難盡!”
呂虔瞪大眼睛對督郵問道:“督郵大人,這傢伙不是叫張四嗎?你認識他?”
督郵笑道:“孝先,原來你隱居之後一直改名叫張四啊,難怪到處都打聽不到毛玠,毛孝先這個人哪!”
呂虔驚奇地看著張四,說道:“原來你的真名叫毛玠啊,我以為張四就是你的本名了!”
“唉,叫什麼名字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像一個讀書人?完全就是一個潑皮無賴。”
“哈哈,哈哈!去你孃的,你還讀過書?”呂虔聽了毛玠的話,就彷彿看見母豬上樹般不可思議,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呂兄不可造次,這位毛玠兄原本可是縣吏,才識頗高,在當地名氣不小,只是不知為何突然辭去了官職隱居起來,我與他往來交厚多年,得知他突然離去的訊息便四處打探,卻一直沒有訊息,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碰到了。”
呂虔瞪大了眼睛,不知說什麼好,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毛玠是個不做正事的潑皮無賴,沒想到以前居然當過縣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