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後面的這個房間,雖然不大,卻戒備森嚴,一路過去只有一條走廊通往那個房間,而走廊兩旁盡是身披金甲的衛士。
郭嘉心想:這裡四處都是黃金,真不知道那位嚴方大師是不是也全身穿戴金飾?
透過走廊,房間的門從裡面開啟,郭嘉了走進去。
房間內煙氣瀰漫,全是薰香的氣味,嗆得郭嘉幾乎睜不開眼睛。
“你就是那個河北來的人?”這時,房間裡有個人對郭嘉問道。
郭嘉艱難地朝說話之人的方向看去,那裡卻一片朦朧,只依稀見到幾個人影。
“咳咳,是的。”郭嘉被嗆得受不了,連說話都咳起來。
“哼哼,到底是個凡夫俗子,連這點味道都承受不了,來人,撤掉了吧!”那人用輕蔑的口吻吩咐道。
不久後,那股令人窒息的薰香終於散了開來,沒那麼嗆鼻了,郭嘉總算緩過氣來。
郭嘉也漸漸看清房間裡的人的樣子了。
只見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樣貌普普通通的中年婦女,而這婦女旁邊則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老男人,那老男人臉上一直掛著詭異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看到嚴方大師還不趕快跪下?”那個笑容詭異的老男人說道。
郭嘉聽出他的聲音就是那個尊者,反而從進來之後沒聽見過那個嚴方大師說過一句話,她微微閉著眼睛,既不喜,也不怒,就像睡著了一樣。
郭嘉昂首道:“我乃堂堂河北使者,除我家主公和皇帝之外,其他之人一概不跪!”
“嘿嘿,好大的口氣。”尊者又詭異地笑了起來。
“你不知道大師乃是天上尊神,豈能和凡人相比?向她跪拜也不辱沒了你。”
郭嘉依舊不跪,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尊不尊神的,只知道普天之下唯我家主公與皇帝可以跪拜!”
“算啦,小孩子不懂事,你何必在意這些?”這時,那婦人終於開口說話了,看她的樣子也不太老,居然叫郭嘉做小孩子,真是荒謬。
而她身旁那老男人,年齡比她要老很多,卻反而對她畢恭畢敬,聽見她這麼說後便笑著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
婦人笑道:“你家主子可是袁紹?”
郭嘉大聲說道:“不然呢?我可不知道河北除了袁紹將軍之外還有其他人!”
“你這小孩子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你說河北除了袁紹再無別人,那公孫瓚可是死人?”
郭嘉仰著頭笑道:“在我看來將死之人和死人沒分別,所以縱觀整個河北,除了我家主公之外再無別人!”
“呵呵,小孩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郭嘉正視那婦人說道:“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下不遠千里來此,就是想勸大師一句,早日效力於我家主公,包你前程似錦,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哈哈哈!”尊者突然大笑起來,對郭嘉說道:“我當你來這裡會有什麼驚人之言,想不到和其他那些說客一般毫無見識,你當尊神是何人,會貪圖袁紹給的那些虛名和財富嗎?”
郭嘉左右看了一眼,問道:“我看這裡的佈置和那些發了橫財的財主家也沒什麼分別,嚴方大師不是喜好這些金銀財寶才將這裡弄成這幅樣子的嗎?”
“放肆!”尊者瞪著眼睛大喊道,他一發怒臉上的笑容自然消失了,當他發現自己失態了,又立即收斂起怒容,再次笑起來,說道:“你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呀,要不是看在你是袁紹使者的份上,你敢這麼對尊神不敬,定要好好懲戒你一番!”
那婦人似乎很有涵養,就算郭嘉這麼說她,她還是保持平靜的態度。
這時她說道:“阿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尊神,雖說那是我的真實身份,但既然我來到這凡世間解救受苦受難的蒼生,又怎能仍以尊神自居呢,以後要叫我的俗名嚴方!”
“是的,謹聽尊神大人教誨!”
“這袁紹的意思就是想讓我投奔他去嘍?”婦人微閉雙眼問道。
“正是如此!”
婦人冷笑道:“呵呵,你這個小東西,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袁紹的使者,可直到現在我也沒看到有什麼能證明你是使者的東西,你身上既無書信,也無信物,我憑什麼相信你呀?”
郭嘉也冷笑道:“哼哼,憑什麼?當然是憑袁紹將軍的威望!”
頓了一下,郭嘉接著說道:“普天之下名士猛將,聽到袁紹將軍的名號,哪個不翹首以盼,希望能得到將軍的垂青,在袁家大旗下效力,你倒好,難得將軍賞識,讓在下不辭辛勞前來這裡相請,現在反而還要我證明給你看自己是使者的憑據?簡直不識抬舉!”
郭嘉一副盛世凌人的姿態,像極了得勢小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