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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
賈寶玉出來之後便被陣法移到了外面,過了片刻才清醒過來。此時眾人瞧向他的目光,有搖頭感嘆的,有同情可惜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不過賈寶玉絲毫不以為意,眼前的陣法倒是讓他感到十分驚奇。剛才的情形可還是歷歷在目,那狼、那懸崖、那傷痛,可是實實在在真實的很,完全看不出半分的虛幻。
仔細回味著方才環境中發生的事情,感受著身體上帶來的疼痛和頭腦中的疲勞,整個人有些神情恍惚。忽然想到了什麼,賈寶玉連忙看了一眼四周,發現方才在幻境中使用的木劍不見了,再看向自己的腹部時,分明好好的,衣服都沒有破,哪裡有什麼傷口。
“這就是道法麼,好厲害,就跟真的一樣,在裡面時完全分辨不出來。”
看了幾眼後,他便把目光投向了畫面之中,那一胖一瘦的兩道身影之上。
且說秦胖子和襲人兩人已經平安到達了山頂,此時山頂上已經有了10來人。倒是託了賈寶玉的福,山下還剩下不多的十幾人,從正面也上來了,幾乎沒什麼損失。
第2天天還沒黑,該離開的也已經離開了,該上去了也都上去了。此時山頂站著有五六十人,眾少年便安安靜靜地站著,等待著仙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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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所有人眼前一白,晃得人真不開眼睛,待再睜眼時已經坐在了草坪之上。
襲人掃視一圈兒,立刻便看到了正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賈寶玉,於是飛快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眼中水汪汪的,都快哭了出來。
好一會兒才感覺到4周的不對勁,抬頭一看,只見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倆。於是小臉一紅,趕緊鬆開了手,吐了吐舌頭,迅速跑到他的身後。
“寶玉哥哥,謝謝你救了我!”
賈寶玉倒是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只是這個稱呼讓他覺得略有奇怪。要知道平時襲人都是很少說話的,多數都是賈寶玉先開的口,偶爾先開口喊的也是兄臺和寶兄弟,喊自己哥哥倒是頭一次。
不過賈寶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這麼親密的稱呼,讓他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聽過,很是熟悉,可是仔細想時,又想不起來。
襲人哭的樣子,他自然是沒有看到的,不過那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賈寶玉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心道我又不是真的要死了,應該不至於這麼傷心吧,想不到平時看山去柔柔弱弱,像個女孩子一樣的襲人,真的喊起來卻也是那麼大聲。
“沒事兒,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再說了,先前長老也說過了,在裡面死不了人的,你也別再傷心了。”
可襲人不是這麼想的,他從小父母雙亡,和哥哥一起流落街頭。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在受人欺負,除了哥哥,他再沒有感受過別人的溫暖,更不要說有人為他捨去性命就自己了。
他沒把那一刻當成是假的,他知道賈寶玉也沒當成是假的,如果那樣的話,自己的寶玉哥哥完全沒有必要去救他。
那一刻的賈寶玉,在他的眼中,要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高大偉岸。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除了哥哥以外,從未有過的溫暖。
在幻境中短短的兩天,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站在他的面前,默默地保護著他。兩人在一起的話不多,更多地是一個眼神,兩人便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正是這種默契和心意,讓很少與人交流的襲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在賈寶玉墜下懸崖的那一瞬間,他從未感受過那樣的絕望,他伸出了手,卻什麼都沒抓住。
現在的他,就想一直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賈寶玉背後,感受著那高大的身影帶來的溫暖與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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