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看向風紫衣。
這個女子,當年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遭到這樣的毒手,必然在內心上,留下難以癒合的創傷。
在這一瞬間,蘇子墨突然理解了她的冷漠,她的戒備,她的沉默寡言,她的不畏死亡……
風紫衣對誰,都不信任,充滿著戒備,不僅僅是因為她修煉刺殺之道,更因為,她曾經遭遇過如此大的打擊。
不論風紫衣受到多重的傷,似乎都感受不到什麼痛苦,始終面無表情。
或許只是因為,這種痛苦,遠不及她內心痛苦的萬分之一。
蘇子墨的心中,對風紫衣突然生出一種憐惜。
雷皇咬著牙,雙拳握得太過用力,指節攥得都有些發白。
他努力的喘息幾口氣,才漸漸平復下來。
被鎮壓四十多萬年,他經歷了太過,也承受了太多。
沒有什麼事,再能動搖他的內心!
雷皇轉過頭來,只是望著對面的風紫衣,有些激動,有些心疼,有些手足無措,眼眶微微泛紅。
風紫衣的神情,也極為複雜,似乎不敢與雷皇對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那個稱呼,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這畢竟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見面。
“你真是雲舟和玄素的孩子?”
雷皇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被鎮壓在十絕獄中四十多萬年,根本不知道風紫衣的存在。
風紫衣點了點頭,動作很小,細不可察。
她又張了張嘴,輕輕的喚了一聲:“爺爺。”
這聲音雖輕,但落在雷皇的耳邊,卻清晰無比,聽得他心尖兒一顫,連忙上前幾步,將風紫衣摟在懷中,悲聲道:“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其實,當初在十絕獄中,雷皇注意到風紫衣的存在。
甚至,在風紫衣的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親暱。
但他剛剛脫困,與眾多真仙大戰,也沒有心思去思索這些事。
葬夜真仙看著這一幕,難得的笑了笑,道:“看到你們重逢,我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死而無憾了。”
“今後,紫衣就交給你照顧了。”
聽到這句話,雷皇身形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與風紫衣分開。
雷皇先是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枚玉佩,放在眉心處,注入一道雷霆之力,分別送給蘇子墨和風紫衣兩人。
“你們將這枚玉佩帶上。”
雷皇說道。
蘇子墨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依言,將玉佩掛在腰間。
雷皇道:“你們兩人已經逃走,卻被刑戮衛尋找到,是因為刑戮天衛的統領,都懂得一種追蹤之術。”
“這種追蹤術,以鮮血為引,名為血引秘術。只要你們的血脈洩露出去,就會被對方掌控,用來追蹤到你們的下落。”
蘇子墨露出恍然之色。
怪不得,他們一路逃亡,卻很快被元佐郡王找到,原來是因為兩人曾在大殿中受傷,洩露了血脈。
“這枚玉佩雖然普通,但裡面有我的雷霆氣息,可以截斷血引秘術的力量,你們要始終帶在身上。”
雷皇叮囑道:“等你們修為境界,達到天元境的一定層次,就可以將這枚玉佩摘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