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源再義幽幽說道,“要出來聊聊嗎?地點你選。”
淺羽風間思索了片刻說:“行,稍後我再聯絡你。”
……
某隱秘性極高的茶館裡,淺羽風間為這位中年人倒了杯茶說:
“久仰大名了,源再義先生。”
“坐吧,現在大家都是同一條線上的人,之前本來也想找你聊聊,只不過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兩人坐下後沒多久,淺羽風間就主動提起了話題:“那麼,今天叫我出來,是想要聊什麼呢?”
“關於神子計劃的一些事情,也是讓伱寬心,免得想多。”
源再義直入正題,講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還遠在神子計劃沒有開始以前的時候。
當年的源再義還很年輕,對於外邊日新月異的世界抱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心。
不過源氏的家風比較嚴苛,源秀典無論是對待外人還是自己人,都有一種極強的排斥心理,掌控欲也極高。
源再義和自己父親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或者說,源氏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個冰箱,充斥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冷漠。
他的母親也是個名門望族的大小姐,和重新崛起了的源秀典結婚,屬於聯姻,藉著這次聯姻,源秀典又從別的地方拉來了更多的助力,讓本就快速膨脹的源氏,在訂婚了以後膨脹得更快了。
或許是因為結婚的兩人目的都是為了家族之間聯合,以至於婚後他們雖然生下了自己,但關係並沒有多少好轉。
這種情況自上而下蔓延開來,讓處於兩人之間的源再義感覺到窒息。
他在和淺羽風間聊的時候,是這樣形容的。
“兩人一手舉矛,一手舉盾,將整個家那僅存的一點溫馨撕扯得支離破碎,處在其中的我只想著逃離這地方,躲得遠遠,不想再回來。”
最後源再義也確實做出了這種選擇。
一上了高中,他就離開了家,將大多數時間放在了學校,自己家則成了一個臨時停駐的船舶,需要的時候才回來一趟。
那段時間是源再義這輩子最安逸的時光。
不需要去考慮家裡的破事,只需要安靜的享受青春的美好。
當時他一些玩得好的朋友總說他矯情。
源氏那時候在源秀典的管控下已經很強了,不知道有多少同學羨慕他的出身,就他總想著和家裡對抗。
但源秀典笑笑不說話。
他曾見過自己父親癲狂時的姿態,那時候源秀典不像後來一樣,將“輝夜姬”的秘密徹底藏起來,至少在源氏內部,還是有那麼幾個執行者,或者像是自己這樣的後繼者,對源秀典口中的“完美人類”有過了解的。
尤其是源再義。
他身體裡終究流著源秀典的血,尤其是年紀比較小的時候,源秀典還是願意多給他說點事情的。
“那時候我父親曾經提起輝夜姬,我曾好奇的詢問他,他一直追求著的輝夜姬到底是什麼?
那時候我父親意味深長的指著牆上掛著的武士刀說:‘你覺得這把刀危險嗎?’
我回答:‘很危險,開鋒了,能殺人。’
他又問我:‘和槍比起來如何呢?’
我回答:‘那還是槍更危險,一槍下去人直接沒了。’
可他卻告訴我:‘如果這世界上存在一個隨便拿過一把刀,就能在數十人的槍林彈雨中穿梭,將子彈和人一同劈成兩半的存在,你覺得那算不算厲害?’”
源再義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目光看向了淺羽風間,低笑了一聲說:“據說那個輝夜姬曾在纖塵不染的情況下,穿過槍林彈雨,將當時攻擊他的數十人連同射出的子彈一分為二。
那是我父親當年親眼見到的場景,反叛的源氏分家安排了大量的人想要致他於死地,卻在追到一處山林的時候,因為攻擊了當時路過的輝夜姬,而被正面殺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