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自曝姓名曰霍天啟的男子飛快逃去,雪香影也不繼續追擊,而是轉身想要去助顧念卿結束戰鬥之時,卻見那姜繁正目光有些驚異的呆望著她。
任憑姜繁先前如何猜測,他也從沒想過雪香影的實力竟會強大到只憑借一招功夫,便可退之一敵的程度。那霍天啟先前與他交手時,根據他所披露的氣息,姜繁自然能夠看出他乃是化氣境中期的修士,若是自己與之相鬥,拼盡全力之下都無勝算可言!
可就是這等被姜繁視作大敵的對手,卻在雪香影手下過不了幾招,其中雖也有偷襲之故,卻也能說明雪香影實力的恐怖之處。
想到這裡,姜繁心底有些苦澀,這一次機會,實在讓他看清了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了。
眼見姜繁沉默,雪香影也沒上前說些什麼,而是徑直朝著那正在激鬥中的顧念卿二人躍去。
那與顧念卿打鬥的男子,實力也與顧念卿處在同級中,可這些時間的交鋒裡,不難看出顧念卿依舊還是被他稍壓了一頭。
男子眼角餘光,自然看得見那衝將上來的雪香影了,先前霍天啟被她所傷,直接狼狽遁走的樣子他也是看在眼中,因此對於這個神秘女人,他自是有些感到心悸。
能夠一招逼退霍天啟的人,實力也不知強到了何種程度。單憑一個顧念卿他對付起來已是棘手,倘若再加上這個女人,他今天哪怕是有三頭六臂、妖鬼神功,也便想逃了出去。
想到這,心裡暗罵霍天啟廢物的同時,男子也生出了撤退之計,便見他擔著風險,一劍不偏不移的朝著顧念卿心臟突然刺去,同一時間,顧念卿手中白劍也是刺向了他的脖頸位置。
只是接下來令顧念卿駭然的是,那廝眼見自己的長劍即將刺中他的脖頸時,竟是不躲不避,依舊保持劍擊自己心臟的動作,這種拼死兩敗俱傷打法,顧念卿自然不敢對接,於是便劍鋒一轉,撤身後退而去,躲過了這一劍。
瞧他撤走,男子眼神當中頓時流露出計策得逞的異光,他便是打定了主意顧念卿不敢真的與他拼命,方才出此下策。果不其然,顧念卿確實先退了,而顧念卿一撤,他就有機會逃過他的纏鬥,趁那女人還未趕來時,先一步遠遁而去。
只是他的想法固然不錯,卻是忽略了他所撤退的方向還有一人阻截,那人便是姜繁。
眼見那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男子不由輕蔑一笑,隨手朝他一揮劍,冷冷的道:“滾開!”
見狀,姜繁倏然冷目一睜,渾身瞬間佈滿了銀色雷霆,道道長形閃電,纏繞其身,宛若一條條銀龍般,駭然萬分。
旋即,在那男子詫異的目光之中,只見那少年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把銀色長劍,電光閃爍間,三道無形劍氣散發著恐怖的毀滅氣息,朝著他狠厲劈斬了過來。
感受到那三道劍氣中迸發出的霸道死亡之氣,男子立時雙眼大睜,直覺告訴他,這三道詭異劍氣,不可力敵。
可身為化氣境中期的強者,他卻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準則,以他的實力,現如今豈能被一名小小聚靈境之修士給逼退回去?
心中語罷,便見男子雙眼金光閃爍,那手中寶劍頃刻間爆發燦燦金華,只聽他低吼一句:“淨滅空”,姜繁便見一道金色劍芒,猛然間與他方才發出的天玄劍氣所碰撞在了一起。
旋即一聲驚天爆響後,那天玄劍氣與之金色巨芒爆炸了開來,只是一息時間,一道恐怖氣波朝著四周擴散開去,姜繁受到這爆發出的餘波震盪,一時間內息翻騰,五臟受損,頓時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體也在此時,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少年受此重創,恍惚間,他身體即將倒地之際,一陣柔軟清香忽然自遠處而來,旋即把他緊緊抱在了懷裡。
原來,便是雪香影見勢不對,趕來把他摟到懷中,避免了他倒地後的狼狽之相。此時此刻,其餘人再看向那爆炸的現場時,待到金光消減後,卻發現那男子的身影,早已不見。
獨留下一地狼藉,還有那爆炸中心的點點血沫存在。
看到這裡,雪香影頓時目光驚訝異常,便拿眼望著自己懷中早已昏了過去的姜繁,她萬萬沒想到,這少年憑藉自身聚靈境圓滿的修為,竟可使一名貨真價實的化氣境中期修士受傷?
望那爆炸留下的坑中血沫,毫無疑問就是那人遺留,想來在最後的對碰中,他還是攜傷而逃。
想到姜繁方才施展的劍氣,雪香影也不由暗暗感嘆一下,這天玄劍喻所煉的劍氣,搭配上雷落劍來釋放,威力竟恐怖如斯。
方才若是自己來擋,不用全力之下定也要落個受傷下場。
不過看姜繁現如今的狀況,想來這種絕技以他如今的實力,也只能施展一次,一次過後,就會落個罡氣耗盡,無法再戰的下場了。
只是他才多大年歲,竟已經可以憑藉聚靈境圓滿的修為,力敵化氣境中期的強者了,若是給他時間,假以時日,他必能成長為一切來敵噩夢般的存在。
想到這裡,雪香影明眸當中,有些異彩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顧念卿二人也在這時走了過來,望著那在美人懷著陷入昏厥的姜繁,他不由問道:“姜兄無礙吧?”
雪香影見他二人臉上都有擔憂表情,旋即回道:“他只是因內天罡氣耗盡,又被氣浪波及打傷,這才陷入昏厥,半日後,就可甦醒過來,兩位不必擔心!”
宮尋見他躺在雪香影懷中,臉色異常蒼白,有些擔憂的道:“要不,今晚我們先暫時不過這橫斷天,在這裡休息一夜,等到翌日天明他甦醒後,再繼續趕路?”
聞言,顧念卿也是點了點頭:“這裡可比赤火魔林要安全許多,便在這裡度過一夜就可!”
雪香影本還想說,姜繁有她照顧,不會有危險,他們可以繼續趕路穿過這橫斷天,可這時看他二人堅持,也就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