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露出一個淺淡且不失禮貌的笑容,然後便不再理會此人。
俊郎書生自來熟,見寧採臣要走,連忙跟了上去。
“兄臺且慢,你我同行如何?”
“我一看兄臺就知道兄臺不是京城人士,正好,我馮生乃是京城小有名氣之輩,兄臺與我一起,他日富貴定然不忘兄臺。”
京城之人?
寧採臣陡然止步,看著馮生,一臉警惕說道:“多謝,不過在下已經淪落至此,卻不勞兄臺費心了。至於兄臺所說的富貴,在下高攀不上。”
馮生聽後,哈哈大笑:“好,兄臺說的極是,是我孟浪了。”
寧採臣見對方倒是知錯就改,對對方倒是有些好感。
馮生性格活潑,三兩下就與寧採臣混熟,帶著寧採臣進入鴻鵠閣。
這進入鴻鵠閣馮生已經是家常便飯,十分嫻熟,馮生先是帶著寧採臣將行李安置好,鴻鵠閣內的書生很多,因而有專門的人進行登記,但一切都有條不紊,可見鴻鵠閣閣主是精心準備好的。寧採臣被人員安置到其中一間宿舍,與馮生隔得不遠,一個宿舍住八個人,宿舍內部有一張大長桌子,擺了八張椅子,方便書生夜晚挑燈夜讀。
如此環境讓寧採臣很是滿意,有吃有喝有住的,已經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收拾完行李之後,馮生帶著寧採臣去食堂吃飯,寧採臣想也沒想就同同意了,畢竟現在他肚子還是餓的。
……
晉寧群。
雖說是群,但和普通城池相比也不逞多讓。
晉寧郡紮根著兩戶大戶人家,分別是孝廉公和太守公,兩家勢同水火,兩家家主一見面就各種爭鋒相對,不管是在家產,還是在生意,亦或者是在女兒身上,明裡暗裡都要分個高低,兩家的家奴一見面更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碰巧的是,兩人家中均無男兒,膝下只有一名女兒。孝廉公的女兒名為連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太守公的女兒名為賓娘,性格豪爽,武藝平平。
這一日,是新朝種花廟建成之日,種花廟取代城隍廟之時,按照當地習俗,新建寺廟的第一柱香必須得是本地最德高望重的人來上的。
結果就是這個最德高望重使得兩家開始爭奪起來,孝廉公更是直接帶人來到種花廟與廟祝訴說著自己平日所做的善事,希望廟祝能夠將第一支香讓給自己。
毫不驚奇,孝廉公前腳剛到,太守公後腳就來了,一下子,局勢變得囂張跋扈起來。
當聽見孝廉公如此恬不知恥厚顏無恥的說自己平日干的那些破事時,自詡為人正派的太守公急忙大聲糾正。這麼說著說著,很快就變成了爭吵,廟祝夾在二人中間左右為難。
“兩位,這種花廟供奉的可是當今聖上,若是讓聖上知道二位如此行為,可是大不忌!”
廟祝如是說道,雖為廟祝,但在這二人面前絲毫不懼。說到底,這兩人只是前朝官員,如今只是新朝剛立,聖上沒有著手處理他們罷了。
兩人也知道當前局勢,聽見廟祝的話,兩人均是沉默,隨後在廟內行了一禮,相視一眼之後,兩人冷哼一聲。
“那廟祝您說,這上第一柱香的人是誰?”
孝廉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