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不信教,可真你死我活的戰鬥,著實是不好玩。溼彌羅大體上以佛教徒居多,庫藍伊從小便跟隨父親,是虔誠的佛教徒。眼下有了空隙,默默誦經,這善良的姑娘,不知是在為自己的殺孽懺悔,還是為死去的人們祈福。
旁邊的安碩則大相徑庭,這小傢伙激動地滿臉通紅,眉飛色舞,還未成年的孩子,心性並不成熟。不知怎麼的,安碩的這種興奮讓劉楓有些不安。
“安碩,今日感覺如何?”
“我喜歡打仗,生死相搏,驚險刺激,沒有規則,也沒有束縛,強者生,弱者死。”
“你父親早年是怎麼教你的?”劉楓一心想引導這孩子,殺心太重,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醫者,治病救人是天職。”
“可你今天是在救人嗎?”
“這......”安碩無言以對。
“你父親把你交給我,不是讓我把你變成殺人機器。”說到此處,劉楓頓了頓,“沒人能當殺人機器,我也不希望有殺人機器。你是個醫生,生命的脆弱和珍貴,你應該比我體會更深。”
“那我們今天殺人,是錯的嗎?”
“沒錯。咱們消滅敵人,是為了勝利,但是勝利,卻不是為了消滅敵人。咱們打這場該死的戰爭,是為了避免更多、更久遠、更殘酷的戰爭。不管怎樣,對生命,多一些尊重。勝利是可喜的,但取他人性命,真不怎麼值得慶賀。”
安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番話顛三倒四,劉楓是在勸慰安碩,也在勸慰自己,也希望庫藍伊能有所體會。
“瘋子,沒有別的辦法避免戰爭嗎?”庫藍伊問道。
“沒有。除掉這些心懷鬼胎的傢伙,維護百姓的安危,讓自己變強,讓外地不敢入侵。只此一條,旁無他途。”劉楓堅決地說道。
每塊大陸都有戰國時代,和平統一?無疑是白日做夢。
劉楓知道,腳下的這塊土地,還要經歷無數外地的洗禮。大菩提寺,那蘭託寺,還有數不清的寺院,如果幾百年後便有滅頂之災。
突厥人,羅馬人,鐵蹄入侵,燒殺搶掠。不管什麼教派信仰,不管什麼貴族賤民,在侵略者眼裡,生命如同草芥。
“拼盡全力,讓自己變強,讓國家變強,只有你夠強大了,才有資格談論和平。”劉楓對庫藍伊和安碩說道,可能他們暫時不懂,但想得透徹了,也就這麼回事。
不到半個時辰,劉楓派出的斥候來報,“薩加城大隊兵馬,正朝我們這邊疾馳而來,離此不足五里。”
“告知子龍將軍,準備迎戰。”吩咐完斥候,劉楓開始組織軍隊,五里路,頂多十分鐘,就能見到敵軍前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