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睜開眼。
視線飛快的在會場環視一圈。
而後在靠近窗的某處找到了傅祈。
瓷白少年神態散漫,窗外遠處的的萬家燈火通明,像是璀璨跌落至人間的星芒,襯著對方分明精緻的輪廓線條,傅祈安靜的與喧囂的旁人獨自拉開距離,豎起天然的屏障。
雪白修長的指尖執著高腳杯,杯中妖冶的紅酒晃盪,傅祈的姿態隨意,帶著股說不出的魅力好看。
他只是握著酒杯。
唇瓣略微乾涸,看得出他並沒有喝杯中盛著的液體。
傅祈始終記得。
紀啾啾離開前,叮囑他不要碰這裡的酒。
他傅大佬從來就是個叛逆的性子,但卻下意識的聽從了她的話。
少年的瞳孔漆黑。
凝著通透的冷。
“……”
會場的正前方,傅守恆與陳芝蘭站在那裡,夫妻之間,站著一臉“我並不開心”的傅裡也。
傅裡也面無表情。
就跟趕鴨子上架似的,被迫其樂融融的許願,吹蠟燭。
再是切蛋糕。
雖然看得出傅裡也並不情願,但不得不說,畫面還是挺溫馨的。
紀啾啾隨意的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
她突然想起,她剛下凡的時候。
那天他就在華一附中的巷子裡。
腳邊橫七豎八的躺了人,少年掌心被刺破,往下淌著血。
他沒什麼力氣的倚著牆。
跟她說,“哥哥今天18。”
人與人之間,向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傅裡也的18歲成年禮,有燈光,紅酒,蛋糕,排面,以及數也數不清的生日禮物。
而傅祈的十八歲。
什麼也沒有。
沒有蛋糕。
沒有蠟燭。
更沒有生日祝福。
紀啾啾想到這裡,再看到傅祈平淡清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