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紀啾啾抬手賞他的一個暴慄。
平白無故捱了一下的傅祈:“……”
看來這些天他確實是太縱容這傢伙了,導致這小兔崽子現在都這麼放肆了。
少年握著筆桿的指節捏的泛白,深邃眉骨斂著冷淡壓抑的兇狠。
他磨了磨牙,眼尾悄悄瞥了眼對方面上氣鼓鼓的神色,傅祈乖戾的直接放下筆,挺不爽的舔了舔牙尖,起身就要往外走。
紀啾啾迷茫了兩秒,果斷伸出小手,拽住少年柔軟的衣角,軟萌的跟小糯米糰子似的,“你去哪兒呀。”
“去做飯。”傅祈耷拉了一下眼皮,眉宇間斂著一股子來自大佬的陰鬱,側臉輪廓清雋,眼角凌厲的冷,微冷的指尖帶了些力道,掐住小姑娘嫩軟的側臉上,嗤了一聲,“現在幾點了,我不做飯等著把你餓死麼?”
這一刻,紀啾啾腦子裡就兩個想法。
1.說話就說話,這虎批掐勞資臉幹啥呀!
2.藉口藉口這絕對是傅祈想逃離卷子的藉口!
雖然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傅祈兇巴巴的話音剛落,紀啾啾的肚子就誠實的響了一聲。
她:“……”
本來紀啾啾是打算跟過去幫忙的,但傅祈嫌這傢伙笨手笨腳的礙事兒,拎著她的後衣領就把人丟出來了。
動作熟練的就像是做了幾千年。
廚房用了道玻璃門將部分劃分開,紀啾啾叉著小腰,眸光幽幽的透過透明乾淨的玻璃,歪著小腦袋瓜,盯著身形頎長的少年。
傅祈低垂著頭,神色認真。
骨節分明的指執著刀,切菜的姿勢嫻熟而流暢,半長的衣袖挽至臂彎,露出一小截線條繃直的小臂,灶上鍋裡的水汽沸騰,黃色的圍裙系在少年腰間——這還是上次買東西的時候送的。
小手撫上微冷的玻璃,紀啾啾就跟沒骨頭似的倚在那兒,肉軟的臉貼著門,一雙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她一個不注意,他就沒了似的。
“紀啾啾,”隔著一層透明的障礙物,少年的聲音倒顯得沉悶,“別在這兒靠著,上面髒,去別的地方玩。”
小姑娘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牙尖,眉眼晶亮的彎著,像是天邊懸掛的小月牙,“可是我想看著你呀。”
傅祈:“……”
這小傢伙腦子壞了吧。
動不動就撒嬌?
他分神掃了她一眼,就這麼一瞬,手上執著的刀力道不穩,不慎在少年指尖劃出一道挺深的刀口。
鮮紅瞬間溢位。
少年下意識“嘶”了一聲,皙白的指尖上凝了顆挺大的血珠,門口待著的紀啾啾瞬間挺直了腰桿,開啟門,躥過來的動作飛快。
隨後。
在傅祈沒反應過來時,小姑娘就已經攏住了他的長指。
嫣紅如花瓣般的唇瓣微張,下一刻,溫軟溼潤裹住了少年的指尖。
紀啾啾低著腦袋,纖長的眼睫垂下,如蝶翼般絨密捲翹的眼睫微微顫了顫,腮幫子鼓著,露出的後脖頸線條雪白漂亮。
舌尖輕舐,紀啾啾頂著這般純良無辜的臉,就連吞嚥的動作都顯得像是她在食禁果。
“……紀啾啾,我剛切了辣椒。”
傅祈抿了抿唇瓣,眉眼半垂,聲音有些悶,又有點啞。
他凝著對方毛絨絨的發頂,語氣裡透著心軟的溫柔。
“還沒洗手。”
紀啾啾:“……”
???
難怪呢!她說這狗比的血怎麼這麼嗆!
傅祈指尖上的傷口被劃的挺深的,紀啾啾拽著少年的手,不由分說的將他的指尖清洗乾淨,隨後簡單的掐了個訣,掌心覆上不過半秒,少年方才還能感受到灼燒的刺痛感,便消失殆盡。
小姑娘眨了眨眼,衝他擺了擺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