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紀啾啾長的白白嫩嫩,像個易碎精美的瓷娃娃,眉眼清透而乾淨,看起來確實軟萌無辜;但她此時瀲瞳半眯,唇角微冷的一勾,竟頗有些令人心底泛涼的壓迫。
“聽說了沒有?高二七班的傅祈和之前初中部的那個混混好像要打起來了……”
“初中部的也敢來招惹傅祈了?”
“傅知行當然打不過,但他帶了好多人喔,個個長的那麼壯實,跟他家保鏢似的。”
恰好這時有同學抱著奶茶走過去,興致昂揚的叭叭著最新的八卦。
傅祈作為華一附中裡“暴躁”的代名詞,在一眾吃瓜群眾的眼裡,他被堵屬實正常,畢竟少年狂妄的性子,確確實實有挺多人看他不爽的。
不過……傅知行?
一個初中部,剛經過中考的小屁孩,居然也有膽子來找傅祈的茬?
勇氣可嘉。
紀啾啾牙尖輕輕闔了闔,仔細琢磨了下,腦海裡靈光一閃,突然覺得,這雜碎的名字,好像有那麼一啾咪的耳熟。
不過她也沒多想,冷哼一聲,小嘴微張,嘟囔了一句“他被堵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呀,又不是我找人打的!”
一邊誠實的調轉步子,板著小臉,罵罵咧咧的往學校門口走。
傅祈這一天天能作死的性子,要是她有一天不在他身邊了,他會不會活生生的把自己整死。
紀啾啾一邊走一邊腦補了一下。
然後打了個顫。
喔shit媽惹法克,這兔操的狗比東西!
*
另一邊。
巷口的情況並不像吃瓜群眾所說的那樣,但傅祈確實被堵那兒了。
紀啾啾還沒到那兒呢,就遠遠的聞到了一股子虛擬的硝煙味。
人高腿長的傅祈背倚著斑駁的牆,單腿撐著地,另一條腿微屈,紅白的校服大敞,姿態散漫,帶著野性的勾人。
少年睨著眼,仰著下顎,墨黑的碎髮垂著,堪堪擦過他精緻慵懶的眉眼。
唇線繃直,是懶散漠視的冷。
紀啾啾靠近了些,只聽到傅祈那像是浸了涼過後的冷淡聲線,隨著風,低沉而靜漠的飄過來。
他一字一句,極為不屑的張唇:
“我、不、知、道。”
隨後,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你不知道?她上次那麼護著你,一看就知道你們關係不淺,你會不知道她的聯絡方式?”
“你也知道我們關係不淺,”傅祈磨了磨牙尖,低諷的嗤笑一聲,眸子危險的眯了眯,“那你怎麼還敢,找我來打聽她的聯絡方式?”
傅知行:“……”
開你媽通天大玩笑,那算命的傢伙就跟不需要社交一樣,他找人打聽了一圈,別說電話號碼了,連個微訊號都沒打聽出來。
這都4G年代了,怎麼還有人跟斷網似的。
傅知行眼淚汪汪:我恨。
紀啾啾聽到這個聲音就明白了,對方傅知行,一個剛中考完的小比崽子,前幾天花兩千塊錢,趾高氣揚的讓傅祈去打架的那個。
傅祈被一堆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著的時候,看起來就……特別可憐又無助。
像是顆被無數只豬拱著的大白菜。
不行!
這絕壁不行!
紀啾啾小臉一皺,神情瞬間嚴肅,加快了腳步,微微低了低身子,嬌小可愛的身形快速的從漢子手邊竄進去。
然後眼尖的瞅到了少年手裡拎著已經打包好的花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