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真的是厲致誠。
厲準明顯也是被嚇了一跳,直接奔著厲致誠的病床就過去了,“爸?”
厲致誠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昏迷。
厲墨隨後趕緊看著另一張病床上的人,他心裡一緊,大步走過去。
病床上的人臉上被紗布裹得嚴實,面上是看不出什麼。
厲墨一低頭,就看見病床上這人的手腕上,有一條劃痕。
這痕跡他知道,上一次在車間那邊,齊雲蘭在機臺上不小心弄傷的。
雖然見了血,可是也並沒有太嚴重,過一天就全結痂了。
痂繭脫落的也快,不過留下一條白色的痕跡,從手腕上延伸到手肘的位置。
厲墨慢慢的伸出手,覆在病床上的人手背上,咬著牙,“人是在哪裡發現的。”
警/員這邊隨即就報出來一個地址,說是昨天有人看見那廢棄的別墅裡有人進出,原本沒當回事,可今天就聽見裡面有動靜,於是過去檢視一下,發現了這兩個人。
厲墨表情一下子就冷凝了下來,不為別的,主要是警員說的地址,正是他昨天和沈枚進去檢視的那個別墅。
厲墨眉頭擰著,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起來,“你們說哪裡?”
警員又重複了一下那個地址,然後疑惑的看著厲墨,“怎麼了,有問題麼?”
有問題,問題還挺大的。
厲墨昨天和沈枚明明去那個別墅裡面檢視了,裡面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厲致誠和齊雲蘭今天就被發現在那裡面了。
厲墨瞪著眼睛,慢慢的轉頭回頭,再次看著床上的齊雲蘭。
過了幾秒鐘,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豁然轉頭看著另一張病床上的厲致誠,聲音低沉下來,仔細聽還帶著咬牙切齒,“我爸傷的如何?”
警員嘆了口氣,“我們接到報警就過去了,厲先生一直都是昏迷的狀態,不過做過檢查了,稍微嚴重一點的就是腿部和肋骨骨折,別的也沒什麼了,只是厲夫人這邊有點可惜,她面容全部被毀,眼睛似乎也傷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
“你說什麼,你說我媽怎麼了?”厲準直接叫了出來,直衝衝的來了齊雲蘭的病床前。
警員那邊也露出同情的神情,沒回答他,只繼續說下去,“厲老先生這邊還沒清醒,具體的情況,需要等他醒來我們再問,厲夫人這邊只能說暫且沒有生命危險吧。”
厲墨覺得自己的手有點抖,厲準在旁邊慢慢的俯下身子小心的抱著齊雲蘭,叫了兩聲媽,然後把頭埋下去了。
厲墨倒是沒哭,他只死死的看著同樣躺在病床上的厲致誠。
他真的是怎麼都沒想到,厲致誠最後能走這一步棋。
他還真的是豁出去了,用自己做餌。
來這麼一出,算是把齊雲蘭給收拾了,接下來,他們被找到的別墅肯定會被各種搜查,班淮君這次,應該也跑不掉了。
班淮君和齊雲蘭的那些破事翻出來,整個班家,差不多就要毀了,班淮君從前在外邊一直都是文質彬彬的形象,這次若是被爆出來偷食人妻,還因愛生恨下死手,罪名和輿論壓力,就能讓班淮君和班家再也抬不起頭。
厲墨就說,厲致誠怎麼可能會放過班淮君,原來用的是這一招。
事情真的爆出來,雖然不好聽,可厲致誠怎麼說也是個受害者的身份,反正現在厲家的名聲已經不好了,他這麼做,以毒攻毒,很可能,還可以勉強給厲家洗白一點。
可真的是為難他了。
警/方這邊等了等就都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厲準和厲墨。
病房的門關上後,厲準一下子就哭出聲音來。
一張臉被毀,估計齊雲蘭醒來知道,就已經接受不了了,現在眼睛也被毀了,她那個性格,能不能承受的住,都是個未知數。
厲墨倒是還穩得住,他深呼吸幾下,慢慢的走到厲致誠的床邊。
厲致誠看著也有點狼狽,臉上也破了幾處,滲了血跡出來。
厲墨咬著牙,視線慢慢的下移,落在厲致誠的脖子上。
他眼中瞬間就起了殺意,手也就抬了起來。
原本是想找個完善的方式解決他們父子之間的這些糾葛,看來,是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