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素扔東西的準頭還算是可以,那花瓶正對著唐黎的臉過去。
她滿眼的憤恨,被班淮君摟在懷裡,還不忘扯著脖子喊,“賤人,去死,去死吧。”
唐黎已經腦子空了,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是來不及反應。
但是身邊的厲墨明顯沒被這種狀況唬住,他反應還算是快,已經一個轉身,背對著花瓶的方向,把唐黎抱在了懷裡。
他稍微俯身,把唐黎護的嚴嚴實實。
那花瓶橫空過來,砰的一聲,十分準確的砸在了厲墨的脖頸處。
瓶身的鳳翅做工精巧,卻也鋒利,在厲墨的耳後一劃而過。
花瓶在厲墨背上翻了幾下,最後落在地上,啪的一聲直接碎裂。
恰巧這時候厲夫人齊雲蘭過來,原本她進門的時候,還有些氣急敗壞,結果看清楚屋子裡的狀況後,直接叫了出來,“阿墨。”
估計誰也沒想到最後情況會變成這樣,客廳裡有幾秒鐘怪異的安靜。
唐黎慢慢的抬頭,有些愣怔,“厲墨。”
厲墨低頭看著她,血從耳後直接順下來,流到了脖子上,染進了衣服裡。
白色的襯衫染了紅色的血,看著就誇張的很。
厲墨嗯了一聲,摸了摸唐黎的臉,還笑了一下,“你沒事吧。”
唐黎抿著嘴,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其中,做戲的成分,她自己也不敢說沒有,但是真實的感情,自然也是有的。
齊雲蘭幾步就衝了過來,抓著唐黎的一隻胳膊,直接把她扯到一旁去,然後整個人湊到厲墨身邊,“阿墨,你怎麼樣啊,哎呀,這都流血了,快快快,陳醫生呢,快點讓他過來。”
唐黎踉蹌的後退幾步,堪堪的穩住了身子。
厲墨抬手,摸了摸耳後,表情上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沒事,別怕。”
這話,還是對著唐黎說的。
那邊厲家老太太和厲致誠已經都站起來了。
厲致誠對著厲準,“趕緊把老陳叫來,快點。”
老陳是厲家養在老宅的私人醫生,老太太畢竟歲數大了,一身的老年病,家裡養個醫生,方便也心安。
厲準應了醫生,一邊拿出電話,一邊朝著客廳外邊去。
蘇湘南站在沙發旁邊,朝著厲墨走了一步,可是想了想又退了回來。
厲墨深呼吸一下,轉頭看著齊雲蘭,“沒事,媽,別擔心。”
他說著,過去把唐黎拉到自己身邊來。
班素在一旁已經傻了,她縮在班淮君的懷裡,聲音喃喃,“我沒想傷他,他自己擋過去的,不怪我,不是我。”
齊雲蘭隔了幾秒之後,才回頭看著班素,自然這表情就不太好了。
她雖然喜歡班素,可也僅僅是喜歡,厲墨畢竟是她生的,這裡外親疏她還是分得出來的。
班素被齊雲蘭看的有點心虛,朝著班淮君懷裡又躲了躲。
班淮君抬頭看著齊雲蘭,兩個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碰了一下,都沒說話。
齊雲蘭拉著臉,把頭轉過去,扶著厲墨的胳膊,“來來來,咱們先坐下,這傷口我看看,我看看深不深。”
唐黎這時候也顧不得別的,跟著齊雲蘭一起扶著厲墨坐在了沙發上。
耳後的傷口不深,但是挺長,一直在流血。
齊雲蘭哎呦哎呦的叫起來沒完。
旁邊的老太太捻著佛珠,說了句造孽。
厲致誠看了看厲墨,然後轉頭看著班淮君,“班老先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