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歲,省委經綜合考慮,決定由你來擔任省府綜合辦主任,成為漢東省委新的‘大管家’。”
“那一年,你接見了省考上岸的年輕人,看著那一張張充滿活力的面龐,你不禁百感交集。”
“回首半生,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在地上摔成瓣。”
“年輕時,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從科員到正廳,你花了整整32年......”
“當晚,滂沱大雨,你喝得爛醉如泥,拒絕了身邊人的陪同獨自在雨中獨行醒酒。”
“突然,一輛失控的泥頭車車燈閃爍,直接撞向不遠處拾荒的老人。”
“千鈞一髮之際,那一張張年輕的臉龐在你腦海中浮現,鬼使神差的,你衝了過去,將拾荒老人推到了一邊......”
范進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把來時路都走了一遍,一時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范進,還是範靖。
最終,整個人繃成一張弓的身體,這才又重重地砸回了床上。
良久,粗重的喘息,才漸漸平復了下去。
院外。
聽著院子裡羞人的聲音,丫鬟婆子們俱是面紅耳赤地低著頭。
範母絞著手帕,滿臉憂色。
看著姨娘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面色憂色更甚。
進仔都這般年紀了,縱是把這火消下去了,也難保身體無恙。
這般想著,青禾姨娘最後被丫鬟攙著走了出來,滿臉疲憊地行禮道:“回老夫人的話,姐妹們使盡渾身解數,總算是把老爺這火給敗下去了。”
範母聞言,心下一鬆,溫和道:“今天辛苦你們了。”
說著,看向身旁的老婆子說道:“吩咐下去,這個月姨娘們的月錢、用度,全部翻倍!”
說完,也不管姨娘們如何千恩萬謝,吩咐人把姨娘們送回去之後,便又再度看向院裡。
“娘,要不咱們進去看看?”胡盈盈主動開口,她不似姨娘們年輕貌美,葵水也早就沒了,此前幫不上忙也就罷了,現在卻不能幹站著。
範母想了想,搖搖頭道:“罷了,進仔也辛苦了,既然在酣睡,那便由他睡去。”
“只一點,進仔若是醒了,記得把熬好的藥端進去。”
胡盈盈連道:“母親儘管歇著,這裡有兒媳照應著,回頭進哥醒了,我立馬差人知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