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小露一手,便讓闔城的風流士子歎為觀止。
“‘竹石’的威力,竟恐怖如斯?”范進倒吸了一口涼氣。
倒是沒注意到老管家欽佩的神情,或者說是即便注意到了也不以為然。
范進揮手道:“算了,你派人去告訴他們,就說我偶感風寒,不便見客。”
老管家怔了怔,旋即瞭然地道了聲‘是’。
自家老爺是舉人,聚在外邊求見的了不起就是秀才,還有些連童生都不是。
說是來請教學問,實則不過是找機會攀附自家老爺罷了!
難怪老爺不耐煩。
范進倒是不知老管家在霎時間腦補了這麼多東西。
既然立下了‘當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須講漢唐’的人設,那自然要立穩了!
現如今周學道是他最大的靠山,他當然要當一個老師喜歡的‘乖學生’,時刻保持與老師步調一致。
既然說了偶感風寒,那今日當然是不便外出訪客了。
不訪客,便苦讀。
范進雖然繼承了原身的才學,但原著中,范進在為母守孝的三年時間裡,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
論文章火候,肯定比此時的范進精深。
范進坐在薔薇架下的藤椅上,邊上石桌上放置的熱茶冒著氤氳熱氣。
不多時,下人便來報,說是胡老爹押著兩個大舅哥徑直往此地來了。
范進下意識一皺眉。
胡老爹倒還沒什麼。
關鍵是那兩個便宜大舅哥,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記憶中,原身每次上岳家求助,兩個早已分家的大舅哥,就跟防賊一樣防他。
這就也罷了!
此二人還不遺餘力的傳些關於范進與胡盈盈的謠言,沒少中傷范進夫妻二人。
後來鬧得僵了,胡盈盈一連十幾年都沒臉回孃家。
跟胡老爹‘嘴壞心好’的性格比起來,范進幾乎找不到那兩個便宜大舅哥半點優點。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無論是前頭中了秀才,還是緊接著中了舉人,二人都不曾露面。
好歹中秀才的時候胡老爹拎了副大腸過來,儘管大半進了他的五臟廟,後來中舉,更是提了最上等的五花肉,四五千大錢。
這跟別人巴結送的東西比起來自然是不值一提,可對胡老爹來說卻已經是十足十的大手筆了!
兩個大舅哥卻連面都沒露,連表面功夫都不會做。
念及此處,范進也不由得啐了一口,暗罵道:“兩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也就是中舉以來,應酬太多,沒想起了,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隨意露個口風,這兄弟二人的買賣就得黃了!
如今來負荊請罪,他倒要看看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