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鳩在鼓起勇氣要報名的時候,被下午這件事情截了胡,他發現只要和他走的近些,就會和他一樣被人嘲笑,那就離他遠一些吧,所以下午他推開了徐笑笑,而那點被徐笑笑鼓勵的勇氣也隨著這一推煙消雲散,紙上面的字已經被汗水胡花了,可是董鳩中就沒有送出去這張紙。
好像關係從那時候便斷了,徐笑笑和莊婉儀兩個人關係不減反增,董鳩卻是真的孤零零一個人了,徐笑笑沒有在主動找過他,而他又不會主動去找徐笑笑,可是他心裡總是有一份期待,想期待徐笑笑會來找他。
可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已經兩個月當做不認識了,除了他們關係的破裂,班級裡其他的都沒變,付星照樣和班級頭頭一樣領著那些不讀書的壓榨董鳩,董鳩也依舊不會反抗,給錢的給錢,該捱打還是捱打。
這個時候的董鳩常常想到徐笑笑一起為自己出頭的樣子,好像不可能了。
董鳩打飯的時候被人推了一把,往前撲了撲,因為校服是純白色的,所以上面的油漬特別明顯,如果是普通學生最多罵嗆兩句,道歉就好了,可是董鳩偏偏就是這麼倒黴,撞到了陳骯,陳骯是誰?好像沒人不知道吧,這個學校裡面最不讀書的,還有潔癖,潔癖!所以他轉頭盯著董鳩,董鳩連忙道歉,不停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並沒什麼用,陳骯還是盯著他看,見他只重複一句話,陳骯的脾氣便上來了:“tmd只會一句話嗎”手中的飯菜便從董鳩的頭上滑了下去,似乎被董鳩這副模樣逗笑了,學著董鳩的語氣,模仿了一句:“對不起呢同學”
陳骯說完,又朝著董鳩笑了笑,不過那笑是譏諷的意思。
董鳩早已經見怪不怪,他從小到大受冷眼,這種眼神和笑容,他早就見過不知道有多少遍了。
不過被人淋了一身的飯菜,難免有些不開心。
“我……我。”董鳩說都不會話了,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一個人替自己出頭,也是攤上這樣的事情,如果是自己也會躲得遠遠的吧。
“我……我……我什麼啊,怎麼還結巴上了?”陳骯作勢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董鳩沒有說話,他選擇了沉默,他所認為的沉默能幫助他渡過這次難關,可是陳骯不像付星,你不理理他,他也許會自討沒趣的離開,陳骯不一樣,他會覺得,你不尊重他,沒把他放在眼裡,所以才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嗎?剛剛道歉不是話挺多的嗎?不道歉了?”
“讓你說話,聽不見了?聾了嗎難道”
“說話啊胖子,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董鳩還是沒說話,他一直的沉默,無疑是火上澆油,陳骯上去就是一腳,“我操,我說你會不會講話?”
董鳩雖然胖,但是也經不住一個一米八高個兒的一腳,被踹倒在地上,董鳩看了看這個地勢,算是偏僻,食堂叔叔阿姨忙著給人打菜是管不來的,而且食堂空曠,聲音也傳不去那邊,老師一般也不會來這個食堂吃飯,被圍得水洩不通,他們熱鬧都沒有看夠,怎麼會去讓老師終止這場鬧劇。
然而就在另一邊。
徐笑笑跟莊婉儀打完飯坐在一旁桌椅上,準備吃飯。
莊婉儀扯了扯徐笑笑的衣袖,眼神往那裡一層外一層的地方看去,碰了碰徐笑笑的手肘:“那咋啦,怎麼圍起來了?”
徐笑笑搖了搖頭:“事媽要去看看嗎?”
莊婉儀瞪了一眼徐笑笑:“我這哪裡叫事媽,我這是具有八卦品格。”
莊婉儀和徐笑笑放下餐具,也往那扎堆的人群走過去。
“嘿,班長,你也在啊,這裡面是怎麼了?”莊婉儀拍了拍班長的肩膀。
班長還在登高朝裡面看,聽見莊婉儀的話,撇頭看了一下她:“諾,我們班那個董鳩,把飯菜潑別人身上了”
“潑?”徐笑笑不可置信的看了班長一眼:“董鳩那個性格怎麼會潑人?”
“起初,我也不信,這不好多人瞧著了,不過董鳩也挺慘,剛剛還被踢了一腳,一點也沒潑人的威風。”
“婉儀,你去找老師,這裡我拖著”
莊婉儀點了點頭,便往食堂門口走去。
徐笑笑想擠進人群,被班長拉著:“同學,你平時在班裡這麼幫幫就算了,裡面那位聽他們說,可不好惹啊,算了吧算了吧,他們打過癮了,就沒事了”
徐笑笑一臉地不解:“所以呢,所以,就因為害怕攤上事,所以即使身為同學也不願意去幫助嗎?你哪怕偷偷去告訴老師也好,也會比你現在隔岸觀火的好。”
徐笑笑講完這一段話,眼裡隱隱有怒火出現,班長拉著她袖子的手也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