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萱終於開口說話了,“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還可以探索一下地下。”
“什麼意思?”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託巴的斧頭,它的風格和這個村落裡的服裝乃至武器的風格都不太一樣。”
裴恆武和虞兆對視了一眼,努力回憶了一下,可他們對託巴的注意全在他這人身上,誰會注意他背上的兩把斧子啊。
“你確定?”裴恆武皺著眉頭問道。
鄭萱翻了個白眼,調出了光幕,將兩張草繪發給了裴恆武和虞兆。
這兩張草繪上畫著各種不同的物件,從房屋到服飾,從武器到紋飾,零零總總居然也有十來個,也不知道她是在什麼時候畫上去的。
況且,似乎她的繪畫能力還不錯,往往寥寥數筆就能夠勾勒出一個物品的大概樣子。
有了對比物,斧子的紋飾風格一下子就凸顯出來了,虞兆和裴恆武一一比對,對視了一眼,確實發現了這斧子和這村落裡的風格不太搭。
這磐石村的整體審美偏向於黑色,或許也是為了能在黑暗中更好地隱藏自己,而在這黑色上,往往會有一些紋路和花紋,大多都是方塊狀的。
這種類似岩石的花紋幾乎在草繪上的每一樣東西上都有了體現,唯獨在這兩柄短斧上,點綴的花紋是類似流水的雲紋。
這兩種紋路差別巨大,不存在互相借鑑、互相演化的可能性。
“這能得出什麼結論?”虞兆問道,語氣緩和了不少。
“這武器並不是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同時,那個收集史萊姆粘液的工具似乎也不是他們做出來的,上面的花紋也有些奇怪。”
“然後?”裴恆武和虞兆來了興趣,隱約間他們似乎找到了什麼關鍵性的線索。
這些資訊看上去確實沒什麼用處,但他們同樣知道,沒有沒用的資訊,只有沒用的腦子。
在直播裡,往往一點點不起眼的資訊就可能延伸為關鍵線索。
公司為了增強節目效果,可是什麼活都能幹出來的。
肩膀上長個腦子可不是為了增加身高用的。
明顯,鄭萱似乎找到了一點突破的方向。
“從我們現在所得知的資訊來看,這個村子的規模大概在兩百到三百人之間,我們之前從門口走到大長老房間的路程,我默算了一下,可以認為是已經走了大半個村子。”
鄭萱頓了頓:“但是,我們並沒有見到過類似鐵匠鋪之類的建築。”
“那可能是因為村子故意不讓我們看見,或者聽見。”裴恆武若有所思,順著思路反駁,“對於一個科技不發達的村落而言,武器和防具必然是核心資源。”
“但也不能解釋索恩那把卷刃的匕首,如果只有豁口的話只能說明村裡物資比較緊缺,或者他的個人原因,但捲刃的武器不是應該修理麼?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得到修理?”
“所以說……”虞兆隱約間知道了鄭萱想要表達的意思。
“這個村落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差。”
“怎麼,你還想要打劫這個村落?”裴恆武第一時間就往最險惡的角度想,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警告,瞟了一眼窗外,彷彿窗外站著一個偷聽的人。
但同樣,他心中一動,如果真按照鄭萱所說的話,那麼他那個在村落裡突破的打算可能就要先放一放了。
虞兆皺眉,沒有回應,他倒是不認為鄭萱會出這麼個主意,就算是出這樣一個主意,他也不會答應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這個村落可能還隱瞞了相當多的資訊。”鄭萱堅持道,“有些資訊,大長老和託巴沒有提及,我們需要知道這些。”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讓他們主動提到這些?”
“掘地蟲。”鄭萱笑著說道,語氣裡帶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