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靖國公並沒有出來相送,秦夜南小心地扶著衛嫣然上了馬車,然後吩咐車伕穩當些免得顛到了衛嫣然。
從官道出發到大荒山不過兩日時間,秦夜南特地讓隊伍放慢了腳程,帶著衛嫣然一路遊山玩水,慢慢來到了大荒山腳下的村子裡。
“今日便在這裡過夜,明天早上再出發去尋祖母。”上山的路並不好走,馬車也根本不上去,秦夜南派人到客棧訂了兩間房,然後帶著衛嫣然在這附近轉了轉。
“當年祖父祖母便是在此相識,後來祖父仙去,祖母便搬到這山上來住了。”這一住便是將近二十年,期間不管靖國公如何勸說,老夫人都不管不顧,除了每年過年才回到府中,其餘時間便一直待在山上。
“你幼時常來這裡?”他對這裡的一切似乎異常熟悉,眉眼間也不復過往的戾氣變得溫柔了許多。
秦夜南笑了笑,從衛嫣然手中接過她啃了一半的糖葫蘆,毫不嫌棄地咬下一顆塞入了口中,“祖母怕柳氏苛責我,一年裡總會有幾個月將我接到這裡來。”
氣悶的鼓了鼓腮幫,衛嫣然眼睜睜的看著他速度飛快地將自己的糖葫蘆幾下塞進了口中,沒好氣地伸出手擰了他一把。
男子立刻丟掉手中的光桿,討好的握住她的手揉了揉,“多吃酸的對牙口不好,為夫替你解決。”
這人……
趁人不備狠狠抬腳攆了攆他的腳尖,衛嫣然唇邊揚起一抹得逞的笑容,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去了客棧。
回到房中後,秦夜南又是一番做低伏小,待將女子哄的眉開眼笑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自從懷喜後,衛嫣然這脾氣是越發的反覆無常了,不過相比於從前的冷靜淡漠,他還是更喜歡現在調皮搗蛋的她。
手中是她柔軟的長髮,秦夜南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抱著她閉上了眼睛。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就在眾人放鬆警惕的時候,一夥兒身著黑衣蒙面服的人悄無聲息撬開客棧的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殺掉目標人物,其餘人等不必在意。”領頭的黑衣人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然後大手一揮,身後的人便猶如蝗蟲一般在客棧中尋找了起來。
店小二剛解完手回來便看到了一幫鬼鬼祟祟的人,他拿起搭在肩上的巾子惡生惡氣的甩了甩,厲聲斥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黑衣人憤恨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飛鏢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直直向他射了過去,店小二身姿靈活的向後一個翻轉躲開了匕首,然後惶恐地抱著腦袋躲到了櫃檯後面。
“大爺別殺我,小的什麼都沒看見。”
黑衣人:“……”放屁,你都叫得這麼大聲了,他還蒙什麼面殺什麼人。
今晚註定要出師不利了,黑衣人狠狠咬了咬牙,從袖中摸出一個火摺子,然後讓其餘人等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油,動作飛快的點起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