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洪大少,你可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飢!”
“我打通衝脈是在四年前。”
“如今四年過去,督脈不過通了三分之一,就這還讓我鬆了口氣,至少前路沒有斷盡。”
“你這還不到九個月,過了陰維脈與陽維脈,衝脈也通了兩成,還有啥不滿意?”
他說著雙手叉腰,氣得劍都練不下去了。
這話洪範卻不認。
“我事多的時候一日修行三個時辰,事少的時候更是從早到晚。”
“你三天練一回劍,七天練一次功,唯有畫畫每日不歇……”
“咱倆的進度如何能比?”
他反駁道。
詹元子聞言,面色反倒沉靜下來。
“我愛畫畫是真的,但練武原本也不懶惰。”
“武者練武,總是少時最精進。”
“從內視境到貫通境,進境順遂,每日勤練都能有收穫,我那時也動力十足。”
“但到了後來,三日五日,乃至一個月的時光扔下去,卻聽不到迴音的時候,就不同了。”
“所以我不是懶了,我是疲了……”
說到最後,他無奈一笑。
這一笑,便突然顯出幾分滄桑。
洪範瞧著隊友,禁不住發愣。
詹元子文質彬彬,外貌亦不顯老。
相處久了,都讓人忘掉他是個三十七歲還未成家的孤寡中年。
“你說得對,是我心急了。”
洪範深深吐了口氣。
兩世為人,他都是那種萬事綢繆在先的習氣。
對於修行速度的減緩,如何會沒有預期?
事實上,對星君來說,緹騎已經是合法合情下,最有機會擊殺高階別武者的職業。
想要更快,只能往四方邊疆對壘異族。
但高收益也意味著高風險。
戰場刀劍無眼。
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永遠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演武場恢復沉默。
詹元子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