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三:“現在還有趕屍的?”
吳鑫:“你以為誰都願意被火化呀!很多死在異鄉的,家裡人會想盡一切辦法讓親人回到家鄉安葬,這是中國人的習俗,大城市沒有土地,其實許多小地方還都是土葬。”
吳正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動植物死後,一切歸於天地自然,所以古時候靈氣充裕,現在流行火葬,林子也被砍伐了大半,自然沒有什麼東西迴歸天地,久而久之,靈氣匱乏,因此看不見什麼有靈性的動物,想成精得到的更是不可能,道士修煉也艱難,原因就在這裡。”
回到吳正義的宅子,一個穿著中式長衫的老頭兒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這老頭兒頭髮花白,戴著副深色墨鏡,氣色不是太好,像是得過什麼重病,一手拿根兒細竹條,一手拿著把二胡,見有人進來了,便站起身微微側過臉來,像是在用耳朵辨聲,莫非是個賣藝的瞎子。
吳正義神情一怔,連忙上前攙扶這位老人:“師兄!你怎麼來了!”
原來這人便是九星教正字輩大弟子“葛正清”。
葛正清微笑著回應:“早說過不要叫師兄了,現在就個沒了照子的要飯老頭兒,叫無清就行了!”
無清!
沈金三突然想起來,在從金嶺回到苗寨的時候,吳正義曾吩咐他們,如果自己遭遇不測,就去北京琉璃廠找個叫無清的人,那無清肯定不是泛泛之輩,會不會就是此人。
“師兄!咱們進屋說話!” 吳正義顯得有些激動,攙扶著葛正清往中間的屋子走去。
“你們身上怎麼一股子狗油味兒!”葛正清沒有回頭,揹著身子邊走邊說:“挺熱鬧的嘛,另外四個是你的徒弟嗎?”
除了吳正義,其他幾人都感到十分吃驚,“四個徒弟”,這幾字已經充分說明,眼前的這位瞎子老頭兒,不僅聽得出來一共有幾個人進來院子裡,還分辨出了他們都是年輕人。
吳正義笑著說到:“我哪有資格收徒弟哦!如果哪天收了徒弟,肯定得先徵得師兄的同意!這是我那不爭氣的丫頭和她的幾個朋友。”
來到屋裡坐下,吳鑫趕緊沏來熱茶,她終於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見的大師伯,可惜這大師伯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威武不凡,而是個年近花甲的瞎子老頭兒。
葛正清清了清嗓子:“聽說龍虎山有大動作,幾乎所有道門都派了人,我尋思著你和正航會不會也要去,就先回茅山來看看,如果你不在,我就順便去趟咱們九星的老道場轉轉。”
吳正義:“那裡前些年已經被剷平了,現在都種上了樹。”
“這樣啊!正航最近好嗎?”葛正清用力捏緊了茶杯。
其實九星教的老道場,在抗日戰爭時期就被炸燬了,不過殘垣和地基仍在,現在被種上了樹,就代表一切都已沉入歷史,再無半點蹤跡可尋,這多少讓久未出山的葛正清覺得有幾分淒涼。
吳正義帶著無奈的口吻說到:“你們先出去,我要和師兄單獨說會兒話。”
半個多小時後,吳正義把沈金三也叫進了屋內,關上門後,葛正清來到沈金三身邊:“我要給你摸骨,會有點兒疼,你可忍著點!”
一番摸骨後,葛正清坐回了原來的位子,其實沈金三覺得還好,並不怎麼疼,相反的還感覺很舒服,就像是做了回馬殺雞,他認為這位葛老爺子原來是不是做過盲人按摩這一行。
葛正清喝了口茶道:“你體內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沈金三:“是的,早前有隻大蟲子鑽進去,到現在還沒弄出來。”
葛正清:“這些正義已經和我說明,我是指別的什麼東西。”
沈金三:“別的?應該沒有!”
葛正清:“好吧,你不想說,也不會有人強迫你。”
“真的沒有!”沈金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吳正義:“你簽了契約也算九星教的人,要叫大師伯!”
葛正清:“稱呼而已,不礙的!《九星秘術》一共三篇,你打算學哪篇吶?”
“我還沒來得及看這本書!”沈金三還是比較委婉的,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當道士,更別說學什麼《九星秘術》了。
可葛正清沒有想放過沈金三的意思:“人相術,測人吉凶,消災避禍;地理術,觀山川大地,驅陰陽五行;天星術最難,不過學會了就可以定乾坤,造勢於天地,成為當世英豪,選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