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斬雞則是最能體現出食材本身優勢的菜餚之一。
雞身擦鹽入味,冷水下鍋白水煮,煮好後馬上用涼水浸泡。
醬料也很簡單:鍋裡適量油,一小把花椒冷油下鍋,微火炒至花椒呈深棕色,然後濾掉花椒,用滾油熗香蘸料——其實就是香蔥切蔥末,姜蒜擦茸,蔥姜里加兩勺鹽、適量煮雞的雞湯和幾勺醬油即可。
這樣一道白斬雞就做好了,這其實不是北方的吃法。但褚菘藍好吃,去一個地方就學幾道菜,一來二去大江南北的特色菜系都摸了個遍。
雲苓每每吃得大快朵頤,然後毫不吝嗇地給予最高評價。
她是真的佩服褚菘藍,一個青年女性,走南闖北,會點武術防身,精通中草藥,廚藝又如此之好。跟人家比起來,自己只會埋頭苦學也不算什麼厲害的事兒了。
錢莉完全埋進飯碗裡,一邊蘸著醬料品嚐白斬雞,一邊不斷往嘴裡塞著另外一盤肉炒酸菜,忙都忙不過來,更別提騰出嘴說話了。
她囫圇嚥下嘴裡那口香噴噴的雞肉,對褚菘藍說:“菘藍姐,要不是怕累到你,我可真想出錢和你搭夥吃飯了。”
褚菘藍其實並不介意,她做一個人的飯也是做,多個人也無所謂。
“我可不缺錢。”
雲苓從這一句話聽出了別的可能,手指點了點桌面,眼睛彎彎似狐狸一樣狡黠,舉手提議:“菘藍,我也想要和你搭夥。我可以出菜,新鮮蔬菜和各種肉類我都能搞到。”
她早就想這麼說了,就是不願意麻煩人家。
褚菘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錢莉也立馬舉手表示:“我可以出糧食,三人份,平常精細的兩合面饅頭,至少三天一頓白麵或大米!”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擬一個一週選單,需要多少菜和糧食你們倆提前準備好,然後到點來我家吃飯就成了,碗筷咱們輪流洗,備菜就不用你們幫忙了,畢竟東西都挺貴。”
她也是爽快人,說幹就幹。
三人擬定了一些家常菜輪換著吃,週末不去國營飯店打牙祭的話,就和褚菘藍一起做頓豐盛的,包括四喜丸子、紅燒蹄髈、清燉羊肉等大菜。
“辛苦菘藍同志了!”錢莉故作深沉地拍了拍褚菘藍的肩膀,一臉假裝嚴肅的語重心長。
“噗——”
雲苓突然笑了出來,被她裝模作樣的表演逗樂了。
她少有這麼生動的表情,平時不是雲淡風輕如月光就是面無表情如冰山,現在這樣爽朗笑顏才像個十七歲少女該有的模樣嘛!
褚菘藍老成的性子難免也被染得勾起了唇角,錢莉本就活潑,甚至還上手把她的笑容拉扯得更大了一些。
“放擻!”褚菘藍手上並沒有用勁兒,所以自然掙脫不開錢莉的魔爪,任由她在自己臉上捏來捏去。
雲苓跟著湊熱鬧,一雙小手在褚菘藍腰間撓了撓,弄得她難以招架,笑出了淚。
三人倒在雲苓柔軟的被褥上,滾作一團,互相打鬧,屋內歡聲不斷,傳到了對面。
邵樺正提筆要寫家書,聽到對面的笑聲也不由得微笑。
於是抬筆寫道:
“這裡一切都好,一應物資足夠,家裡不必再寄錢過來。雲苓姐生活得很不錯,在這邊開了一家鄉村診所,替村民看病。”
筆尖停頓片刻,繼續寫下最後一句話:
“讓季清雲不必再過來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