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能殺但不能死。”
周陽話音一轉,趙武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作能殺,但是不能死。
周陽淡淡搖頭道:“就是這劉大人與張大人便是這種,這兩人能殺,但是不能死。”
“這個銅城太複雜了,若是這兩人死了,那銅城則會迅速瓦解翻盤,群臣形成一種群龍無首的局面。”
事實如周陽所說的一樣,這銅城實在是太複雜了,一邊是以劉大人為首的貪汙集團,可以說是‘維新派’,另一邊則是以張大人為首的貪汙集團,可以說是‘守舊派’。
對於張大人,可以從哪地牢小吏的說辭可以看出來,小吏當時那是無比的胸有成竹,彷彿單方面宣佈了周陽的死亡,那隻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就是他覺得自己身後的人有足夠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周陽捏死。
而能夠被小吏有如此信心的一定就是那些‘老臣之首’那也就是張大人。
而劉大人能夠召集他們,在半路上截殺自己,那一定就是認為自己又足夠強大的能力,但是他的思想夾雜著一股新意,那便一定是後起之秀。
可是趙武陽依舊不解,他們武者講究的就是那一份純粹,痛快,哪能夠理解這種迴圈漸進的必要。
見到趙武陽仍舊不解,周陽只好又說道:“嗯……銅城就好比是一個被蛀蟲啃食的房子,他的頂部和木牆已經被啃得搖搖欲墜殘破不堪。”
“可是百姓與我們都住在這房子之下,外面又下著雨,你說咱們該怎麼辦?不至於拆了重建吧?”
趙武陽嗯了一聲,事實上也就是這麼個說法,這下他明白了一點。
“對,所以我們現在只能修修補補,而那最大的兩股房梁頂在哪裡,它們雖然已經腐敗不堪,但是再出現新的頂樑柱之前咱們能推到它們嗎?”
趙武陽此刻終於一知半解,說道:“殿下你是說?”
周陽順水推舟繼續道:“對,沒錯,這兩位張大人與劉大人恰巧就是這兩根頂樑柱,即使殘破不堪,咱們兩人也不能將它們推到。”
“因為我們兩人也是在地下躲雨的百姓,咱們兩人不過恰巧成了暫時居住的主人。”
這下,趙武陽終於明白了。
看到那清晰的面容,周陽問道:“你知道了?”
“多謝殿下解惑。”趙武陽拱手。
周陽似笑非笑道:“好了,既然你知道了的話,那你就出去單幹吧!”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趙武陽又問道。
周陽搖搖頭擺擺手,忘記了自己穿越這一茬了,這裡的人們怎麼知道現代玩笑。
另一邊,劉大人回到了自己家中,在書桌面前,如坐針氈。
今天他的精神確實被折磨了,此刻的他再也不敢輕視周陽,更不敢與其作對。
反而此時他的心中漸漸淡出一種敬佩之情。
他曾在趙歡、秦王手下做事、都不會受到這樣的折磨。
他身上的反骨已經被磨平,他只能重頭做人。
看著桌上那凌亂、且永遠算不清的賬單,自語道:
“這皇子,果真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