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說過的,注意言行啊。”
我搖晃著匕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夏梅拿著還有熱氣的衣服走了回來,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我手裡。我伸手摸了摸那件黑色上衣,光滑的料子,軟和的手感,上面還有幾朵不顯眼的黑色小花。
“這衣服真好啊!”
我拿起來披在身上,果然暖和又舒服。
我看著虎視眈眈的大夫,手指頭提著衣服在他眼前抖落了一番:“夏梅,給我把他摁到牆上,我換一件衣服。”
夏梅利索的摁倒了那大夫,我快步走到離他們遠遠的一角,解開了身上的衣服。
我的手指不太靈活,解了好久才算是把身上破舊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肩胛骨那裡的皮肉繃的緊緊的,好似上面裹了一層東西。
我騰開手拿起來地上大夫的衣服,卻不料我一直夾在肚兜那裡的鈴鐺突然掉了出來,清脆的鈴聲叮鈴叮鈴的響。
手忙腳亂中,鈴鐺上面的反射出了輕微的光刺進了我的眼裡。
我眼前一陣恍惚,腦海裡竟然再次出現了那幾個小孩子的身影,只是這次我看的真實,滿頭大汗還在扎馬步的小姑娘,就是我。
是很小時候的我,扎著簡單的髮髻,穩穩的在一個院子裡和幾個孩子一起扎著馬步。
在我的手觸碰到鈴鐺之後,那些影像全部又消失了,彷彿那就只是我做了一個夢,一個短暫而又真實的夢。
一陣風吹過裸露在外的胳膊,胳膊上面一陣涼意,我還保持著那個彎著腰的姿勢,手指快速的撿起衣服,順手把鈴鐺包在了手心。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見鈴鐺聲,一腳踢開脫下來的衣服,我重新坐了過去,眼睛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來回遊走。
“好了,鬆開他,他應該回去了。”
我手上摸著藥箱,暗地裡眼睛卻還在瞥著夏梅和大夫的神色。
“喏。”
夏梅沒有任何波動,放開大夫就退到了我這裡。大夫臉色發青,嘴唇抖抖嗖嗖。
“你把藥留下,我自己來上藥,你可以滾了。”
我拍著手下藥箱的蓋子,左手輕輕的摸著自己臉上的結痂,還有些微微發軟。剛剛那一刀,是我還他的。
大夫不甘心就這麼算了,就算赤著膀子,拖著傷腿還要過來我這裡。
我看著他踉踉蹌蹌的樣子,起身也朝他走了過去。我上身穿著黑色暖和的男裝,下衣還是那一半的襦裙,對比著有些不入流。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問:“怎麼?對我心有不滿了?”
“是!我恨不得現在就一刀下去,讓你也隨著那老太太去了那邊!”
我掩唇笑的歡快,眼神驟然變冷,瞳孔猛縮,出手飛快,殘留著血液的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大夫的胸膛。
“好好的去陪我奶奶吧。”
我一寸一寸的把匕首送了進去,大夫的眼睛裡透露出不敢置信,慢慢的眼神渙散,逐漸失去了意識,我微微用力,不算高大的身影轟然倒下。
匕首還插在他的胸口,只餘一個刀柄在外直愣愣的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