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陳劍匆從歐陽桓身上明白了,面皮厚一些有時候會討不少便宜。自然也懂了,錢,有時候真的很傷感情!
高遠鑫雖然預賽敗給了陳劍匆,但左側的幾個人他年齡最大,又沒有練成歐陽桓那樣的鐵皮功,於是乾脆也留在了擂臺上。
歷來,明星賽的決賽是很簡單的,比其他輪次省時省力的多。比賽想要什麼,上臺打就是,若是沒什麼訴求,站一邊看熱鬧都不會有人笑話。
陳劍匆和高遠鑫打的極為賣力,一把醜劍、一柄黑刀。兩人的招式截然不同,但卻詭異的殊途同歸,每每都互相料定對方的出招路徑,打了半個多時辰,倆人跟互相客套的兄弟一般,沒有半點火氣。
臺下的華長老點頭道:“遠鑫深得遊丐刀訣的精髓,加之這洞察先機的智謀,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只是那陳姓的少年用的劍法卻是稀罕,身法亦是別具一格,劉長老可知這些功法的出處?”
劉德壯略一沉吟,繼而搖頭道:“我這老朽之軀也算的上行遍八州了,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劍法身法。還有那小子手中的那把劍,與任何當時名劍都不吻合,難道真是把普通鈍劍?”
華長老笑道:“倒也不是所有的都不吻合,還有那把能肆意化形卻不在神兵榜的呢!”
劉德壯嗤笑道:“那東西跟雲摱齊名,七情宗有這麼大方?”
兩人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將歐陽桓放在眼裡。
歐陽桓撇撇嘴,收起眼中的疑惑,開始閉目養神。
主席臺上的其他人都不是庸手,金刀門那個時常勸諫蕭元霸的那個灰袍男人嘴裡冷哼一聲,顯然是聽清了華長老二人的對話。
高遠鑫強力一擊後,遠遠的站定,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動手,對於彼此的招式和戰鬥風格都極其熟悉,“看來不拿出些特殊的手段,怕是分不了勝負了。可惜,這次你沒機會用毒了!”
看著對方胸有成竹的模樣,陳劍匆微微皺眉,上一次之所以能成功多是因為高遠鑫疏忽大意,這一次,毒藥怕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高遠鑫擎起了魔雲刀,對於今天的比賽,他勢在必得!
這是?陳劍匆眼睛微眯,有些奇怪的感受著周圍不斷席捲而起的冰冷之力,丐宗子弟竟也懂的七情的功法?感知圍繞著周身散開,冰冷之後空氣似乎在傾訴一些事情:有窘迫,有膽怯,還有低落悲涼,讓人低落到不想抬頭。這股悲涼之氣很快侵入了他的骨髓,乃至整個身體。
這不是七情的功法!陳劍匆驚駭的抬頭看了看高遠鑫,他,竟然懂得用這種力量?而且意識完全的自主?
飛退!他別無選擇。
那寫著玉華二字的玉佩是這樣能量的剋星,但他卻並不想將它拿給敵人。
高遠鑫看到陳劍匆飛退,嘴角冷酷的笑了笑。魔雲刀一改往日的低調,徑自帶著風勢包裹住了陳劍匆。
正在閉目養神的歐陽桓猛地睜開了雙眼,金刀門灰袍的長老也是不可思議的盯著高遠鑫手裡的黑刀。魔雲刀,不同的人使用所產生的氣勢各有不同,然而現在的情況卻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元虎將那種小盒子散落擂臺,出其不意的對朱經詞發動攻擊,但終歸還是有跡可循,高遠鑫的攻擊可以說毫無徵兆,即便如陳劍匆這忙高超的感知,都沒有發現那種能量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冰冷,更加厚重!
陳劍匆雙目圓睜,腦海中泛出陳玉華的話。既然找不到出處,那就不找!
高遠鑫和陳劍匆的身體轉瞬間便對抗在了一起!
人群中的陰魁冷笑,本來還擔心這少年那高超的身法,現在卻覺得有些杞人憂天了。少年再怎麼天賦異稟,終究還是年輕識淺,如此近距離的迎面衝撞,哼!
沒有如想象那樣,一觸即分。魔雲刀和那把鈍劍猛擊在一起,高遠鑫和陳劍匆則是漲紅了臉,狹路相逢,二人再也沒有退卻半步的意思。
在東絕林走了一遭,冷他不怕。讓他難熬的反而是那股悲涼的氣息,如同一團膠質,毫無縫隙的包裹著他的意志。
能呼吸,卻感受到了窒息!
他不知道任由這種能量侵蝕,會不會真如陳玉華說的那樣。而此刻的他,哪怕一絲一毫想要印證的慾望都沒有!煎熬到了極致,難受!
塵路劍,鋒芒傾瀉而出!
迷障散、魔障破。
陳劍匆手裡的依然是鈍劍。
那位華長老揹負著雙手,慢慢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