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流聽到這裡,當即控制不住情緒,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兩人都清楚的看在眼裡,他冷靜之後又恢復正常。
“她是不是在你們手裡?”
其實他覺得這個問題都不用問,陸元白身份與別人不同,能找到這裡來,在此之前肯定見過她。
陸元白輕闔眼簾,不慌不忙的反問:“你想見她嗎?”
“她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祝清流語氣帶著莫名的哀傷,情緒感染人很慢也能很快,有時候只需要一瞬間。
就比如現在。
池盈初險些將話告訴他,被陸元白眼神制止,他抿了抿涼薄的唇瓣:“除了姐弟,你們還能有其他關係?”
祝清流眼底明顯一鬆,面上扯出似笑非笑的笑容,良久後才緩緩應聲:“對,沒有別的關係。”
“我寒窗讀書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但這個夢境在大夫人找上我那一刻,就已經破滅了……倘若沒有意外,翰林院編修應是我的位置。”
他說這話的語氣,有無奈有悲哀,還參雜著一絲絲的恨意,雖然不起眼,但確實真實存在過。
這樣的情況,估計換成誰,都不可能不恨。
“那你為何成了他身邊的人,他不知道你的身份?”池盈初這一問,清晰的看到他臉色有了變化。
他臉上的神情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動手被陸元白一掌打過去:“在本王面前動手,勸你先想想清楚。”
祝清流見他護著她,臉色也沒有絲毫驚奇,只是譏諷的笑道:“王爺有心相護,小人哪兒敢對她動手?只是想要離開罷了,畢竟我又不是犯人。”
“本王問你的話,你沒回答就想走,不怕被他知曉?”
“那小人說了就能走?”祝清流輕哼,眼底鎮靜的異常,“小人為求生計,只能在背後做幕僚,他是大夫人安排頂替的人,自然知曉這一切。”
“這般答案,能令王爺滿意麼?”
陸元白視線從他臉上掃過,一眼就能看出,他並沒有和自己說真話,但此刻也不急著戳穿。
因為只有他說了謊話,才能有跡可循,一點點深入查下去。
“如今的翰林院編修,與大夫人是何關係?”陸元白又問。
“是她的遠親表侄。”祝清流說完,隨後就聽見他的聲音。
“走罷。”陸元白讓人將馬車停在街角,他下了馬車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池盈初看得一愣一愣的,想要去追但人已經走遠了,不由得吃驚看向他:“真就這麼容易讓他走了?”
陸元白睨她一眼,涼薄的唇扯了扯:“那你還想怎樣,請他吃頓飯作為犒勞?”
她當即又不說話了,就憑這點兒東西,未必能查出什麼來,陸元白那裡肯定還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大夫人姓周,出自上京周家,在朝中有著一定勢力,又有些經商的底子,因而這家底就比尋常富商要豐厚些。
至於這遠親表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改日要回去好好問才行。
只要楚靜姝不倒,周家和護國公府還有翰林院編修都會是她的後臺,幾方勢力相互依存相互靠攏。
尋找問題還得從根源下手,就像一顆大樹要連根拔起,才不會有翻身之地,而不是不斷砍細枝末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