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子面色牽強:“王爺有勞了。”
仵作給趙離止驗出結果,話一說出來眾人皆驚:“趙公子在昨夜子時一刻被喂下毒藥,故而面色烏青發黑,在子時二刻斷氣,脖子上有扭斷的痕跡。”
“子時三刻時,已經被丟棄河中,所以屍體浮腫,至於究竟是何毒藥,還要劃開肚子檢驗才行。”
趙離鵲聞言第一個不答應,聲音氣憤拔高:“如今我哥哥沒了,屍體完整才是對逝者最大的尊重,驗毒又不止是這一個法子!”
“這……”仵作不敢在此時與她爭執。
她的目光一點點移到池盈初身上,激動的上前要打她:“肯定是你做的,昨日你說出那樣的話,晚上我哥哥就出事了,沒想到你手段如此狠毒!”
趙離鵲抓著她的頭髮大吼大叫,池盈初忍痛要將她推開,但她不依不饒,陸元白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些。
池盈初還記得,來的路上他說會護著她,而現在……果然男人的話都不能盡信。
“趙離鵲!”趙老爺子看一眼陸元白,冷聲呵斥讓人將趙離鵲拉開。
趙離鵲眼神如毒蛇般定在池盈初身上,怎麼也不肯移開:“父親,我沒有說謊,哥哥先前就與她有過節,她跟我說不會放過哥哥。”
池盈初餘光看到陸元白,他完全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面對這責問不止的一大家子,她只能自救。
“昨日我不過說的氣話,沒想到趙姨娘會當真。”她下一刻就挽上陸元白的手,反正都是相互潑髒水,互相傷害。
“至於昨夜,我是睡在王爺枕邊的,我有沒有做過,王爺心裡應該是清楚的,況且我沒那麼大的力氣,能扭斷一個成年男人的脖子。”
趙老爺子聽到這話,這才問起她的身份:“這位是……”
他只聽過陸元白身邊突然多出一個深得寵愛的通房。
陸元白開口卻是道:“區區一個下人而已,不必在意。”
“趙大人有什麼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儘管開口,本王也能盡一份心意。”
“自然。”誰都能聽出這話中的客套之意,趙離鵲現在還不是王妃,因而趙家與王府連姻親都算不上。
池盈初想讓仵作再驗一遍,趙離鵲紅著眼將她推開:“你別碰我哥哥。”
“先前我只是恨你的出現,從今日起我恨你這個人,你的存在,你別以為有王爺護著就高枕無憂,我總有一日會叫你償命!”
池盈初後退兩步,下意識放眼望去,竟看到鍾景松也帶著人來了,他像是事先知曉般,直接帶上了仵作。
和趙老爺子打過招呼後,兩名仵作準備再驗屍一次,但結果還是和方才一致,趙離止的葬禮也要開始準備。
仵作私下裡和鍾景松說過話,然後才離開,趁著陸元白安撫趙家人時,池盈初找上了鍾景松。
“上次你讓我做的,我查到了冒充小太監的人指認是太子,但這事應當與太子無關。”
池盈初眼神變得凝重,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見他道:“昨夜我的人看到了趙離止被害的全過程,仵作查出所中之毒是七草枯,為避免洩露訊息才隱瞞。”
她神情劇烈一震,想到自己第一次給陸元白下毒,毒藥不也是從普通毒藥變成了劇毒七草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