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已拉著警戒線,幾個穿警服的人正維持著次序,穿白袍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採集血樣。另一邊一個穿警服的男子正在對幾個護士錄口供。
攝製組的組員也在。他們看到譚芝和阿澤時馬上跑了過來。
譚芝有絲不好的預感。
“代先生死了。”
譚芝一聽到這句話,臉瞬間沒了血色,X口像被人重重的打了一錘。她控制住自己快流出眼眶的淚水向拉著警戒線的地方走去。
阿澤不放心的跟在後面。
報告出來了,代先生是在晚上十二點時從醫院病房7樓墜樓身亡的。除了在死者的指甲裡發現有藥物成份,主要是磷酸可特因和鹽痠麻黃鹼,這些也許是死者生前使用了止咳噴霧型藥物,所以殘留在了指甲上。在案發現場也找不到任何的線索,警方斷定是一起自殺案件。譚芝不相信這樣的答案,因為秦慧也失蹤了。
“譚芝小姐,我想問一個問題。”阿澤不明白,一向看起來對代先生極為反感的譚芝,有知道代先生出事後比任何人都憔悴。
譚芝抬起佈滿血絲的眼,聲音有些無力:“你是不是想問我和代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是我父親,也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對不起。”阿澤除了這句俗到透頂的臺詞,再也想不出其他。
“走吧,是時候去見見朋友了。”譚芝起身往外走。
阿澤大步跟在她身後。雖然譚芝只是輕輕的一句話說出和代先生的關係,但作為世上的唯一親人,她心裡一定很悲傷才對,為什麼她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表現出脆弱呢?看到這樣的她讓他有些難受。
譚芝透過鐵欄杆望著那幢白色的房子,無語。
秦琴,在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是時候說出來了吧?!
“譚芝小姐怎麼突然楊到來遼養院了?”阿澤不明白譚芝到底在想什麼。
沒待譚芝回答,上次那個中年白袍男醫師就迎了出來。
“你們又來看秦琴?”
“她,還好嗎?”
“你們走後的第二晚她就失蹤了,等天亮時她又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一連幾個小時動都不動一下。這樣的情況從來都沒有過。這孩子真讓人擔心。”
譚芝隔著玻璃門望著坐在窗前的那道瘦削的身影。當她的視線接觸到扔在地上的那隻公仔時,臉上揚起迷人的微笑“醫師,看來秦琴很不喜歡我送給她的那個玩具呢,我看還是讓我把它帶回去好了。”
醫師還想說什麼,譚芝已推開房門把公仔拿了起來。當她的手觸到公仔時,嘴角揚起了笑意。
出了遼養院,陝西省對就迫不急待的問:“譚芝小姐,你剛剛在笑什麼?”
“回去再說。”
譚芝將公仔從頭部剪開一道口子,然後伸手從裡面取出了一個像鈕釦大小的東西。
那是一個微型錄音器。
這是她父親代先生生前給她組裝的。媽媽死的時候,父親卻為了趕一通新聞而沒有見到媽媽最後一面,譚芝也因此一直鑽牛角尖,一直以為媽媽的死是父親的冷落才造成的。直到父親去世,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像個孩子。她知道後悔是沒用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查出真相。
整份錄音帶從壯舉到尾都只有秦琴依依鳴鳴的哭聲和那句“對不起。”當然還有細微的腳步聲以及輕微的咳嗽聲。
譚芝當初要在這個公仔裡裝入錄音器是有原因的。她的確懷疑秦琴是兇手。她以前也接手過兇殺案件,兇手用苦肉計掩人耳目。秦琴是當年五中慘案中唯一倖存的人,譚芝一直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雖然她現在成為一個智力低下的人,但她還活著。再說了人不要說是裝瘋,就算是裝死也可以辦得到,更何況她只是裝成智慧退化的病人呢?今天去看秦琴,當譚芝拿起地上那隻公仔時,就更自己對秦琴的推理。
“阿澤,你今天不是問我為什麼要笑嗎?”譚芝看了阿澤一眼,嘴角揚起迷人的笑容:“因為我發現了秦琴的秘密。”
“秘密?秦琴能有什麼秘密?她只不過是個智力退化的病人。”阿澤一直相信秦琴不可能是兇手。他一直認為秦琴是整個案件中最慘的一個。必竟,她現在過的日子還不如死了的好。
“你真的確定她是病人,而不是裝病的人?這個公仔是我們上次去看訪秦琴的時候給她的,她當時一把將它扔在地上,看起來好像很討厭這隻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