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飛厲聲道:“我身為執法人員,怎能殉私枉法!念在朋友一場,我勸你們還是跟我到派出所投案自首,還有希望得到從寬處理。”
兩人哀求了許久,白雲飛依然不為所動,態度堅決,兩人無奈,只得垂頭喪氣地站起來。賈良宇忽然指著木屋裡驚問:“那是誰?”
白雲飛下意識地轉過頭去,賈良宇突然猛撲上前,雙手緊緊抱住白雲飛,同時向趙傑大叫:“快!”
白雲飛大驚掙扎:“放手!你幹什麼……”話未說完頭上已捱了重重的一擊,頓時頭破血流,眼冒金星。?
趙傑驚呆地扔掉手裡破碎的觀音陶瓷塑像後退一步,稍一猶豫,立即掏出一把小刀在白雲飛身上狠狠紮了幾下。
白雲飛憤怒地掙扎著,無奈雙臂被賈良宇拼命地緊緊抱住,宛如鐵箍一般,竟掙脫不開,很快就成了一個血人。
賈良宇放開雙手,看著白雲飛的身體緩緩地癱軟下去,突然一咬牙,搶過趙傑的小刀,又在白雲飛的心臟部位紮下!
白雲飛掙扎著罵道:“你這兩個畜生……”緩緩地倒在血泊中。
兩人看著白雲飛的屍體,呆立了一會,賈良宇說:“走!”兩人如喪家之犬在沙灘上倉皇奔跑,想盡快離開這個令他們不安的地方。?
才跑出不遠,趙傑突然“哎呀”一聲撞在一個人身上。他停下一看,眼前是個長髮披肩的少女,姣好的容貌在月光下依稀可辨。然而他卻比看到了青面獠牙的惡鬼還要感到恐怖,驚叫:“鬼……鬼呀!”
賈良宇也是渾身汗毛直堅,心膽俱裂,看著那少女一步步往後退,顫聲說:“阿……阿憐?”
女鬼發出一陣淒厲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慄,它緩緩向二人飄近,尖聲說:“你們還認得我?就是你們!騙我說介紹工作給我,卻把我L女幹了,還放火想把我燒死,把我弄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說時臉上和手上的皮肉漸漸腐爛,接著出現了無數的蛆蟲,隨著向二人的逼近紛紛掉在地上,蠕動著醜陋的身軀緩緩向二人的腳邊爬去,漸爬漸多……?
賈良宇和趙傑見狀魂飛魄散,雙腿發軟,渾身顫抖著一步步往後倒退。
後面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了一個獨臂老人的鬼魂,面容醜陋,淒厲地叫道:“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我要你們償命!”突然撲了上來,一口狠狠咬在趙傑的耳朵上!
趙傑又痛又驚,急切間一腳踹在老人身上。老人的身軀跌出幾尺開外,但頭顱依然死死地咬住趙傑的耳朵,懸掛在他的身上。
趙傑險些嚇暈過去,慌忙抓住那頭顱拼命摔在地上,結果連帶自己的半邊耳朵也被硬生生地撕開來,鮮血淋漓,痛得他大聲慘嚎。?
老人的身軀爬起來走前幾步,撿起自己的頭顱安放在頸上,向著二人陰惻惻地笑了幾聲,又張開利齒向兩人撲過來!
這時候女鬼已逐漸逼近,大群的蛆蟲也爬上了兩人的鞋面。賈良宇猛然想起了什麼,轉身一邊跑一邊向趙傑喊:“觀音像!快,跑回木屋那裡……”
趙傑也想起了木屋前還有一樽賈良宇丟下的觀音像,慌忙掉頭往木屋方向跑去。兩個鬼魂在身後窮追不捨。
兩人跑到木屋前,賈良宇立刻拾起那樽完整的觀音像舉向飛撲過來的女鬼,觀音像突然現出一道白光罩在女鬼身上。女鬼慘叫一聲彈飛在幾米遠的地上。?
那年老的鬼魂見狀大怒,眼珠暴凸,咆哮著撲上來。賈良宇慌忙又將手中的觀音像迎向它,觀音像果然又發出一道白光將年老的鬼魂彈開幾米遠。
兩個鬼魂報仇心切,一次次不顧一切地撲近,然而卻一次次在觀音像發出的白光籠罩下慘叫著彈開。它們終於無奈地停止了攻擊,不甘心地圍繞在趙、賈二人和木屋的周圍飄來蕩去,始終不敢再接近。
賈良宇得意地狂笑起來:“來呀,來呀!你們剛才不是很兇的嗎,怎麼現在不敢過來了?”
兩個鬼魂無可奈何,盯著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不時發出一聲悲憤淒厲的呼號。?
倒在地上的白雲飛這時突然翻身而起,猛地撲向趙、賈二人——
“畜生,我讓你們永遠不能再害人!”
三個人一起跌進木屋裡,白雲飛打著手中的打火機,往牆邊的木板燒去。木板上早已澆透了煤油,立即熊熊地燃燒起來,轉瞬間漫延了整棟木屋,三個人也成了火人。
賈良宇和趙傑在火海中跌跌撞撞地掙扎,痛苦哀號。
兩個鬼魂在木屋外看著熊熊的烈火,傾聽著屋內漸漸微弱的哀號聲,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恐怖的笑聲在夜空中久久迴響。
…………
??…………
聽完這故事,韓雯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捂著胸口說:“太可怕了!”?
“可怕?你是說故事中的鬼魂吧?”老人注視著她,深沉地說:“其實鬼魂並不是最可怕的,有時人的心比鬼魂更可怕!”
韓雯雯和姜偉相視一眼,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韓雯雯忽然問:“你故事中的木屋是說這棟木屋嗎?可故事中的木屋已燒燬了,這木屋還是好好的呀!”
老人並沒有回答,卻伸手撿起桌上的一根小木棍,探身去把燭光挑亮了一些。
這時候在燭光的照耀下,姜偉清清楚楚地看見老人右邊的袖筒竟是空蕩蕩的,他心頭一陣狂跳,下意識地再往老人的右邊臉瞧去,只見那隻耳朵赫然不見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