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高冬進入到這縣城之後,繁華的景象令他目不接暇,街上的路人更是談笑風生,其樂融融,甚至互相不認識的人,都會點頭致意,投以微笑。
但是這種融洽,對於高冬來說卻完全感受不到。
一路上,沒有人看過高冬一眼,甚至行走在十分擁擠的街道時,那些來往的行人在無意間,彷彿都會避開高冬。
這種“避開”十分詭異,按理說走在如此繁華的街道上,再怎麼也會碰到別人衣服,或者因為擁擠,不小心撞到他人。
可高冬沒有,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正常,或者意外的,碰到別人,甚至是衣角。
而且別說碰到,就連那些互相打招呼的陌生人,在高冬經過的時候,也沒人會把目光投向他。
如果非要形容這種感覺,那就好像高冬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
高冬在酒樓裡揮灑著金票:“喂!來人!來人!”
四周舉杯談笑的人,摟著美女不斷上下樓梯的公子哥,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的佳麗,匆忙抬著酒菜忙活的店小二,櫃檯後不斷迎接客人的掌櫃,無論高冬怎麼喊,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別說理會,從始至終都沒人看過高冬一眼。
酒樓裡瀰漫著陣陣幽香,這種香味高冬在街上就已經聞見了,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空谷幽蘭,雪山冷月,聞之令人心馳神蕩,飄飄忽忽。
高冬晃了晃腦袋,見沒人理會自己,一邊冷哼了聲走出酒樓,一邊罵道:“瞧不起我?!老子走人!反正又不是隻有你們一家酒樓。”
回到街道上的高冬看了看熱鬧的四周,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他站在原地駐足了兩秒,可是又說不上來自己心中那種奇特的感覺。
香味瀰漫的道路,歌舞昇平的樓臺,這讓高冬異常的嚮往這裡人的生活,有錢拿,有地方享受。
“來人,上菜上酒!”高冬走進另一家酒樓,手裡揮舞著一沓金票,但依舊沒人理他。
“這鬼地方怎麼回事?”高冬有些怒了,重新回到了街上。
緊接著,那種違和感又來了。
高冬急忙看向之前出來的那家酒樓,酒樓門口披紅掛綵,人來人往;然後是高冬所在的前方,只見一個孩子拿在手裡的糖掉在了地上,急的他哇哇大哭,牽著孩子的大人也不說話,急忙在小攤上又買了一塊新的糖果,遞給了他的孩子。
“再去別處!我就不信了,難道今天連睡覺的地方都找不著?”高冬抬頭看了看星海中偏移的月亮,夜已越來越深。
進入下一家酒樓後,高冬遭到了同樣的冷漠,而那股令人沉醉的香味,滿耳的歌聲,此起彼伏的管絃之音,讓高冬眼花繚亂的同時,腦子也不停處於某種興奮狀態,似乎很難去在意這種冷漠似的。
高冬再度走出酒樓,看了看之前走出來的那家,酒樓門口滿是彩旗佳麗,公子貴人來往不絕;之前那間酒樓的對面,一名站在賣糖小攤前的孩子,手裡的糖果掉在了地上,孩子急的哇哇大哭,牽著孩子的大人急忙給他買了新糖。
與此同時,高冬前方有老人不慎跌倒,很快就有路人將他扶起,老頭拄著柺杖點頭致謝,緩緩朝前方走去。
高冬看了看手裡的金票,決定再找一家酒樓,要是這次再沒人理會自己,就直接帶著錢走人。
很顯然,高冬還是受到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