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樞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咚。
趙桓樞的心猛地一沉:這是哪!?他急忙摸索手邊的手機,卻發現漆黑之中空無一物。
忽然,一隻慘白的手猛地從漆黑中伸了出來,死死扣住了趙桓樞的臉,趙桓樞瞪大眼睛的同時,看見指縫裡一雙瞳孔和眼白全是血色的眼睛,在死死瞪著自己!
趙桓樞想要掙扎,卻怎麼也用不上力,哪怕大聲呼喊,也沒有絲毫的回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輕的跟羽毛似的,被抓住臉的鬼手扯進了黑暗深處。
在無盡的黑暗和陰冷中,趙桓樞呼吸急促,一顆心懸到了極致,渾身上下越來越冷,指縫裡的血眼就這麼死死的盯著自己,濃稠的黑血開始從那雙眼睛的眼眶裡流了下來,沿著黑暗中那張看不見的臉,濃漆似的滑落。
唰!
忽然,趙桓樞感覺身體一沉,鬼眼和鬼手同時消失不見,他感覺自己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可是周圍太黑什麼也看到不到。
就在這時,一束慘淡的白光從空中照了下來,趙桓樞眯起眼睛,發現自己坐在一張血紅色的方桌前,在桌子對面,也坐著一個“人”。
在趙桓樞對面的是一個女人,梳著馬尾和流海,慘白的臉上佈滿了蛛網般的青色血管,一雙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重要的是,這女鬼穿著的長袍,是各種深色混雜在一起,讓人看了極其難受的顏色。
綵衣怨鬼!趙桓樞心神巨震,在想要起身逃走的同時,對面的女鬼忽然說話了,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彷彿指甲在玻璃上刮蹭一般,讓人無比的難受。
“陽間人,實話告訴你吧,這裡是我製造的怨氣夢境,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你覺得自己跑得掉麼?”
趙桓樞吞了口唾沫,沒想到怨鬼級別的陰鬼,居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不僅能用怨氣直接侵入自己的夢,而且從她說話這點來看,這東西似乎存在心智?!
沒辦法,趙桓樞只能慢慢坐了下來,感覺心跳快到了某種極致的同時,在腦海裡確認了兩點:第一,自己跑不了;第二,女鬼要殺自己早殺了,她讓自己坐在這裡,一定有什麼事情。
沒等趙桓樞說話,女鬼的位置繼續傳來了聲音,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出聲的時候,嘴根本就沒動:“接下來我讓你做的事情,你沒有權利拒絕。”
“現在,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女鬼話音剛落,趙桓樞身前空無一物的血色桌面中心,憑空出現了一沓撲克牌似的卡片,在牌面的背後,畫著女鬼直立著,若影若現的身影。
接著,女鬼的眼睛向下緩緩移動,看向了桌上的牌,尖聲道:“這是個紙牌的賭局,五局三勝,中途你要是退出,我可以直接殺了你。”
趙桓樞猛地吸了口氣,把力量集中在腦袋上狠狠用力,強行讓自己冷靜的同時,心中飛快思考:這陰鬼怎麼回事?為什麼和我玩牌?她要想殺我因該很簡單才對,莫非她生前是個賭徒,死後怨氣的執念,讓她非得在賭局裡殺人?不……既然是賭局,那就有賭注,先聽聽她接下來怎麼說。
女鬼也不管趙桓樞沉默,依舊看著桌上的一沓紙牌,這些牌在女鬼的注視下,開始移動翻轉,最終變成了兩行,每行有五張牌。
上下兩行牌裡,其中有四張都是一模一樣的,漆黑的牌面上寫了一個紅色的“怨”字。
唯一不同的兩張牌,一張是白底,上面寫了一個“符”字;另一張是黑底,上面畫了一隻穿著白衣服,垂頭散發的陰鬼。
“我來說說遊戲規則吧。”女鬼的聲音繼續傳出,眼睛始終看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