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樞這次新租的房子距離市一中很近,六七分鐘後就步行到了這所自己任教的學校,剛來到學校門口,站在大門後值班室門口的保安衛民,就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趙桓樞:“趙老師,學校職工明天才報道呢,你怎麼來了?”
趙桓樞對這名曬得黝黑,身體壯實的保安笑道:“哦,我有本教案放辦公室裡了,進去拿一下。”
衛民一聽急忙開門:“那正好,我和你一起進去找我的大伯。”
趙桓樞一邊走進校園,一邊向跟在身邊的衛民問道:“你大伯?什麼意思?”
衛民和趙桓樞行走在前往教學樓的小廣場上,一臉憂鬱的道:“唉,我大伯得了老年痴呆來市醫院看病,這不,原本是我媳婦在家照看他的,結果老婆有事要出門,剛才就把老人送我這兒來了,說是讓我幫忙看下,結果我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老人就不見了!問剛才路過的雜工老李,說是看見我大伯在教學樓的花壇那邊。”
趙桓樞點了點頭,向前方的教學樓走去。
市一中是建於80年代末的老學校了,後來翻新過幾次,最近聽說學校把後邊兒的地拿了過來準備擴建新校區,那塊地包括了某一段的騰龍河,校方又準備把河水分出來,在新校區挖幾個池景。
趙桓樞前往的教學樓佈局呈“岡”字型,前端是入口,教室在左右兩側,辦公室在最裡,一共四層;中間的“X”代表花園景觀區。另外有一條走廊,從辦公室一樓的右側,可以去到學校後方的操場,操場後的圍牆外就是騰龍河。
至於市一中的其他建築以及設施,教學樓的右側是食堂和學生宿舍,後邊是很大一片操場。
現在是下午18:30,保安衛民和趙桓樞進入教學樓大廳,兩人感覺這裡的光線有些暗了下來,大廳中央放著一塊矩形的禮儀鏡,趙桓樞瞥了一眼鏡子,並沒有發現異常。
“阿嚏!”衛民忽然打了個噴嚏,吸著鼻子道:“怪了,這教學樓怎麼忽然變冷了……唉,話說今天是七月半,真不想值班啊。”
“辛苦了。”趙桓樞回了一句,想起每年的七月半,學校後面的騰龍河畔全是燒紙的人,這天以後的騰龍河邊全是黑漆漆的紙灰,以及地面上一個個白色的圓圈。
“咦,怎麼有股糊味?”這時候,趙桓樞在空氣裡聞到了燒紙的味道,心中暗道不妙的同時拍了下衛民的肩膀:“快走。”
穿過教學樓大廳,前方左右兩側是樓梯,正面則是教學樓花園,與此同時在花園中的小道上,亮起了一人高的火光!
一個拄著柺杖的老人,居然在花園的小路上燒起了紙錢!數量龐大不說,在這些紙錢上,還立著兩個半人高的扎紙人,已經燒到了一半。
“大伯你幹嘛呢!”衛民驚叫一聲,急忙朝著消防栓跑去。
這老年痴呆幹什麼呢!趙桓樞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麼多紙錢老人是怎麼帶進學校的?
白色的紙灰彷彿扯破的布片,在盯著火光的老人身體周圍飄動,最顯眼的要數那兩個扎紙人,它們紙白色的臉上塗了兩片血色的腮紅,黑色毛筆勾勒出了歪歪扭扭的五官,讓人看起來心裡發涼。
接著,那老人慢慢轉過了頭,死氣沉沉的盯著趙桓樞,趙桓樞一個機靈:這老頭不就是那個被鬼畜的“老中醫”麼?!
與此同時,前方老頭那張蒼老的面龐,漸漸變的和燃燒的紙人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