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比顧臨大了十幾歲,但好歹也有那麼十幾歲的經歷和經驗。
自從那件錯事晾成以後,每次遇到類似的事情,他總會忍不住會多勸人家幾句。
人家做不做那是人家的事,但是他要是坐視不理那就是他的錯了。
聽到此話,顧臨終於掀起眼皮來望了他一眼,眼眸之中竟是齊壺也看不出來的情緒。
過了片刻,顧臨這才沉聲說道:“看來齊兄你挺有經驗的。”
提到傷心時,若是放在以往,齊壺肯定會臉色愁容,眉頭不展。
可是眼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時間總是會沖淡一切的,要是說放下,他似乎也沒放下。
可要是說沒放下,他似乎已經漸漸開始接受了這件事情。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顧臨和他有幾分相似之處?雖然他連顧臨到底是何人,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
“原先我曾經喜歡上了一位姑娘,可是他家境貧寒,我那時家境優越,爹孃都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
齊壺說到這時,微微勾了勾唇角,可是瞬即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原本以為只要我和她互相喜歡變好,只要我有吃飯的本事,只要我能夠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就好,可是一切都遠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顧臨本不喜歡聽別人講什麼事情,但是今日他卻不知為何心中頗有了些許觸動。
“可我後來下不了決心,帶不了她離開,為了我的家,我離開了她,可是到最後,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家人,我也沒有保護好她……”
說到這裡時,齊壺啞然失笑,微微搖頭,目光不知看著何處。
“雖然見你性子微涼,看似成熟看似長期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我一眼便看得出來,你對這姑娘動了情。”
齊壺轉眸,望著顧臨那雙如漆墨般的眸子說道。
顧臨並未應答,齊壺便笑著看向了躺在床上,依舊仍在昏迷的唐年。
“不僅如此,我也看得出來,這姑娘對你也動了情,既然你們兩人已經成婚,也兩情相悅,你一定得好好待她,不要再負了她。”
顧臨是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微微頷首,隨後應道:“我今生定不會負她。”
可是話音剛落,齊壺便微微勾了勾唇,笑著說道:“哦?那既然如此,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了。”
“你問便是。”顧臨沉聲應道。
“若你得為你的家族報仇,可是這位姑娘成為了你報仇路上的絆腳石,你只能二選其一,你該作何選擇?”
果然此話一出,顧臨便別過了他的目光,心中微頓,不知該如何應答。
齊壺倒也沒說什麼,師傅之前告訴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數,要是想要放下一段情,定是極其艱難的。
只不過這些都看他們各自的造化罷了。
他扯唇輕笑,可是笑得卻比哭還難看,“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今後你所有經歷的事情都是你命中註定的,只不過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