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聽袁公偶然一次口誤,說道是:【奉孝】二字。”
說實話,周瑜倒是不認得這個【奉孝】是誰,但根據他這段時間對袁公的瞭解,指定是又要坑人。
蔣幹聞言也大為驚異,“【奉孝】?我倒也未曾聽聞,不過待我回去之後,可報予諸位軍師,他們遍識天下英傑,或許知道此人。”
“如此甚好。”
周瑜微微頷首,這才回歸正題,“此番子翼所來之事,也被他提前加以防範。
未等你入得袁營,伯符已被以不食曹軍,必是通敵為由,壓入大牢。
無有伯符領頭,即便我有心與你合謀,孫家諸將也無有能聽我號令者。”
“什麼?”
蔣幹驚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以此為罪,與莫須有何異?”
“為今之計,唯有請子翼相救。”
周瑜忽朝蔣幹長施一禮,躬身下拜。
“公瑾這是何意?”
蔣幹緊握周瑜之手,將他扶起。
“誠如是,你我兩家更該合謀共進,引為同盟。
今若有難處,儘管道來,我但能做到,豈有不幫之理。”
周瑜動容之間,遞出一份文書,為他解釋。
“此乃我仿造釋放伯符之大將軍令。
我聽聞袁公甚愛子翼之才,若知曉子翼醒來,必要與你秉燭夜談,詢問天下大勢。
今可虛以委蛇,待他睏倦熟睡,抵足而眠之際,私蓋袁公將印。
等子翼走後,我再暗中聯絡孫家諸將,三天後以此文書,假大將軍令私放伯符舉事,引火為號。
屆時還望子翼即刻率曹軍來援,如此大破袁軍,你我兩家,皆脫困矣。”
“和袁公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想到要和那個“生啖汝肉,渴飲汝血”的魔王秉燭夜談、抵足而眠,蔣幹就一陣脊背發涼。
然念及此次破袁大業,成敗在此一舉,他索性也是一咬牙,接過文書,答應下來。
“公瑾放心,幹必不負所托。”
周瑜深感欣慰,又諫言曰:
“不知子翼可知雷簿、陳蘭?”
蔣幹雖亦曾聽戲志才提及二人,稱之為有古之名將風範,此時只故作不知。
“雖未曾聽聞,但公瑾提此二人,想來必有高論,今當洗耳恭聽。”
“此二人用兵常有獨到之處,堪稱無雙上將。”
周瑜臉不紅心不跳繼續按照袁術交代,侃侃而談。
“此前他們礙於劉勳壓制,故此聲名不顯。
眼下劉勳已死,他二人不僅未得重用,反而因袁公嫉賢妒能,本部兵馬盡為所奪。
袁公雖用他們統兵之謀,卻只以親兵對待,而無一官半職在身,故他二人常懷恨之。
今子翼可說之投曹,若得此二人相助,則三日之後,你我大事可成。”
蔣幹想到戲志才對雷、陳二人的誇讚,若果真被自己說服投曹,又該是何等大功?
“憑我三寸不爛之舌,此事易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