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前,李玉看到沈從容二人後,迎了下來道:“胡笙姑娘果然來了,我已告知了家師,家師正在府中等著二位,請隨我來。”
周圍的人聽到李玉的話,紛紛看向沈從容二人,想知道是誰能夠讓李大|師親自等候接待,並讓大弟子前來引路。
沈從容走到近前,抱拳道:“那就有勞了。”
一進府門,一片碩大的廣場便映入了眼簾,地上鋪著光潔的大理石板,廣場中央有一片荷花池,池中央豎著一根石柱,石柱上刻有一條龍環繞整根石柱。廣場的一邊擺著一排桌子,上面有各樣花茶和鮮花餅,桌子後面還有著大量的山泉水,裝在桶裡垛了起來,有弟子在那邊向人們分發,人流也主要是往那邊去。
路上遇到的人都會向李玉打招呼,也會帶有疑惑地看向沈從容二人,不過並沒有人過多的進行詢問。李玉對這些人都會微笑著點頭進行回應,沈從容二人則在觀察整體的環境,並沒有在意這些人投來的目光。
一路走到會客廳,路上的各樣鮮花和裝修都讓沈從容覺得很舒服,而且這其中充斥著浩然正氣,滌盪人心,妖邪是不能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的,這一點讓沈從容有些疑惑。劉祜既然用胡老二對李俊生做局,那麼李俊生必然有問題,可是李俊生的住處為什麼有如此濃厚的浩然正氣?
會客廳門前,李玉敲了敲門道:“師傅,客人到了。”
門內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請客人進來吧。”
李玉推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客人請進,我就先退下處理事情了。”
沈從容拱手道:“有勞了。”然後帶著封牧歌走進了會客廳。
進了會客廳,沈從容稍微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情況。正對門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中是一個年輕帥氣,身著白袍的男子坐在桂花樹下品茶,周圍還有著大量的花卉,畫中並沒有什麼玄機,但畫工非常好,應是出自大家之手。畫上的男子,莫非就是李俊生?沈從容心想。
廳內沒有過多的裝飾,靠窗有一張臥榻,臥榻上置有一張小桌,桌上有一小火爐,一個茶壺在火爐上坐著,桌上還有一個薰香爐,正飄蕩著煙氣。臥榻一側,一個身材較瘦的紫袍人側臥在那裡,看著窗外的風景。因為角度的問題,並不能知道長相,但整間屋子除了自己二人,便只有他了,想來應該就是李俊生。
走到臥榻旁,沈從容拱手道:“在下京城仁生堂胡笙,準備去樊城拓展市場,平素喜好花卉,途徑此處,見獵心喜,特來拜見李大|師。”
李俊生轉過頭來道:“監正何必如此,直說來意便是。”
聽到李俊生說出“監正”二字,沈從容心下一驚,但是面上還是帶著笑容道:“在下是京城仁生堂的二掌櫃胡笙,不是什麼監正。”
李俊生從側臥轉為正坐,整理了一下衣衫,伸手指向對面的位置道:“監正此來是為了牧連鎮的妖亂吧?”
沈從容坐在了另一側,道:“我不是什麼監正,我只是因為喜歡大師所做的花茶和花卉,所以前來請教探討。”
李俊生從小火爐上取下茶壺,又翻了三個茶杯,斟了三杯茶,給自己和沈從容面前各放了一杯,另一杯則放在了桌子邊。李俊生指著那杯茶對封牧歌道:“這位想必就是封牧歌了,請。”
封牧歌沒有回應,也沒有取茶杯,緊緊地盯著李俊生。沈從容心下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經被對方知道了,但是在平谷縣自己並沒有表露過真實身份,哪怕是在縣丞府,他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二人的表現,李俊生哈哈一笑道:“監正不必如此,並沒有人洩露你們的身份,而是我知道監正的樣子,早些年的浠水,有幸見過監正收服龍魚的英姿。”
那條龍魚是六年前沈從容和封牧歌在浠水收服的,當時二人都才十三歲,當時的面貌較之現在變化極大,他這個說法並不能成立。沈從容表情軟化下來,露出一絲微笑道:“想不到李大|師的記憶如此之好,六年前的樣子到現在還能記得。”
李俊生愣了一下,才記起來沈從容的年紀,確實這個藉口有些拙劣了,舉起茶杯抿了一口,李俊生道:“十五年前,我奉家主之命來到這平谷縣,雖然不能被大秦冊封在冊,但也一直在盡心守護,牧連鎮妖亂一事,我早有察覺,但其中牽連,我未能理清,剛好監正即將即位的訊息傳來,我想監正一定會來,所以早就等候,至於監正的面貌,也早有畫像傳來。”
沈從容仔細打量了一下李俊生,記載中三十五歲的他像是個二十二三的小夥子,相貌良好,手指細膩,並不像個花匠,不過若他不是人,這些自然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