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憲榕哈哈笑著,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愛妃這是耐不住寂寞了!”
宮憲榕話剛落,就支撐不住趴在了桌子上,李詩樂暗暗乍舌,百里渡的藥太厲害了。為了掩人耳目,她趴在了他的身邊,退了身上的披風蓋在兩人的身上。
過了片刻便有小太監過來詢問,李詩樂佯裝睡意惺忪的揉揉眼睛,“叫來一定軟轎,皇上這幾天想必也是累壞了,扶到本宮寢殿稍事休息。”
在小太監的幫忙下,李詩樂把宮憲榕帶回了罄香宮。那個小太監很奇怪,就算皇上再怎麼累,也不至於這麼折騰都不醒。
李詩樂早就看出小太監的疑惑,所以當她一進寢宮的時候便開口,“來人,把皇上扶到本宮的床上。”
百里渡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話,他迅速閃出,從靴筒中拽出匕首抹到了小太監的脖子上,那小太監連動靜都沒出就倒在了地上。
百里渡拽起了宮憲榕,又往他口中放了一顆藥丸,抬起他的下巴強迫他嚥了下去,隨後吩咐李詩樂準備馬車,他要即刻出宮。
李詩樂害怕出意外,模仿宮憲榕的筆記寫了一份允許她出宮的手諭,又順帶把他身上的玉璽拿了下來,找了一根繩子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帶著她的心腹太監和碧荷,與百里渡一同坐上了馬車。
在百里渡的指揮下,馬車到了那日他進來的宮門口,要出宮自然是有人盤問,李詩樂出示了那份假的手諭。加上她的身份擺在那裡,守門的人也不敢過分搜查,只看了幾眼就放行了。
卻說葉千潯,在皇宮外面已經等的心急如焚了,已經過去了三天,將軍一點兒訊息都沒傳出來,皇宮也沒有動靜,不知道將軍在裡面怎樣了。
想去調動人手還害怕錯過將軍出來的時間,如果不去的話,一旦將軍在裡面出事了,讓他拿什麼營救。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皇宮的大門徐徐開啟,一輛馬車從裡面跑了出來。
葉千潯躲在牆根兒下,忽然發現車簾掀起一角,露出李詩樂的容顏,他喜出望外,等皇宮門關好之後,他立刻跟了上去。
“如何行動請將軍示下。”葉千潯低聲回稟,他不知道李詩樂知道多少,所以也不敢說的太明確。
“上來回話。”百里渡也是害怕距離皇宮太近被人發現,給他喊了上來,好在李詩樂的馬車夠大,葉千潯上來也不算太擁擠,百里渡止了他行禮,“召集五百暗衛上城牆,剩下五百暗衛去城門,待本將押出宮憲榕之後動手,把訊息傳給蕭寒,讓他在外面立刻攻城。進城之後讓錦亭即刻進宮利用遺照登基,一會兒開城門的時候先把詩樂帶回別苑,和夫人說一切等本將回去再說,去準備吧!”
因為生擒了宮憲榕,所以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宮憲榕在京城的守衛一觸即潰,宮錦亭帥兵一路衝到了皇宮,清理了皇宮中的餘孽,他第二天就登基了。
登基之後改年號宣宏,為了鞏固皇權廢除了諸侯體制,所有集權高度集中在中央。對宮憲榕死忠的那幾個小諸侯,百里渡直接派兵給滅了,如今的天下除了楚揚,剩下的諸侯都主動交權,配合國家的改革。因為新皇登基,所以,大赦天下,同時免了一年的賦稅。
因為有了前段時間晉垟洲的鍛鍊,宮錦亭現在上手國事也不那麼生疏,在百里渡的輔助下,很快把這些事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對於宮憲榕,他也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以篡位的罪名判他終身監禁,把他圈禁在皇宮的死牢之中。
百里渡處理完這些事情,已經是十天之後了,連續的操勞讓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半個多月沒回府了,以前不管征戰多久,都沒有什麼值得他牽掛的,可這次不同,玄兒懷著身孕,李詩樂還在她不明就裡的情況下進了府,就算蕭寒提前給她通了風,恐怕她也會想不開。
這天,百里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騎著馬回了將軍府,原本搬到別苑的家眷,在破城後的第三天都遷了回來。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回了飛雲閣,她是他惦念的人,是他深愛的人,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兒委屈,可這次李詩樂的事,卻是不得已而為之。
魚沈站在飛雲閣外,見到將軍之後蹲身行禮,“奴婢見過將軍。”
“夫人在裡面嗎?”百里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了,推開門就往裡走。
魚沈的神色暗了暗,自從李詩樂進府了,夫人就一直住在雲煙小築,也不讓她跟著,她看將軍很快從裡面走了出來急忙回話,“夫人這段時間在雲煙小築,她說那裡空氣好住著舒服。”
百里渡的心揪了一下,看來她是相當介意李詩樂了,他和魚沈擺擺手示意她跟著,便徑直去了雲煙小築。
下午的陽光,明媚而慵懶,小玄蓋著薄被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兩個多月的身孕讓她有了嚴重的孕吐,只要吃就會吐。
再加上這段時間心情抑鬱,她也瘦的脫了相,她一直不願相信,卻不得不相信,李詩樂進府了,並且以側夫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住在了聽雨軒。她在等阿渡的解釋,如果他堅持,那麼她便放棄。她一再的退讓和寬容,只會讓他得寸進尺。
百里渡到了雲煙小築,抬眼就看到小玄安靜躺在那裡發呆,她的臉頰深深的凹陷,原本紅潤細膩的面板也變得蒼白而憔悴,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半月未見,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心裡的怒氣瞬間就被點燃了,“這幾天是誰照顧的夫人,給本將都滾出來!”
很快,雲煙小築裡的下人全都集中在院子裡,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小玄看了這個架勢,自嘲的苦笑著,無力的抬了抬手,“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將軍有話說!”
這些下人又莫名其妙的被打發了下去,小玄轉頭看著他,這麼多天沒見他也瘦了,也憔悴了。她幫不上他的忙,她和他也不在一條起跑線上,她渴望的天長地久都是一種奢望,他註定要站在高處受萬人敬仰,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只有她一個女人!昨天有宮姜,今天有李詩樂,明天就一定會有甲乙丙丁,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是或有或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