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百里渡看到那個女子的時候一眼就認了出來,她是刺殺小玄的那個人,正是她刺傷了小玄才使得他不得不妥協,接受那些見鬼的條件。
“她是我雙胞胎妹妹。”小玄的眼睛貪婪的看著她的親人,今天看過以後或許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百里渡有些狐疑的看著她,握著她的手不覺緊了緊,“既然是你的妹妹,為什麼要刺殺你?”
小玄收回了目光,輕嘆了一聲,“那個人不是小麟,她只是長的一樣。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找來的這麼個人。”
錦帕上的畫面繼續轉動著,小玄的外公出現在裡面,他正在給一個病人做心臟搭橋手術,神情專注而又嚴肅。可這樣的畫面卻讓百里渡看的心驚肉跳,“玄兒,你外公在幹什麼?”
小玄呵呵的笑著,卻不知要怎麼和他解釋開胸手術,便岔開了話題,“阿渡,如果我要是沒來找你,估計現在也結婚了,我來那天本來是要去相親的,對方還是個團級幹部呢。”
百里渡的眉毛挑了一下,稍一用力把她拽入了懷中,“團級幹部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能配的上我的玄兒!”
小玄靠在了他的懷中,手中把玩著他腰間的那個荷包,她知道,這裡面裝的是她和他的長髮,那日她曾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阿渡,京城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百里渡還沒等說話,卻看見蕭寒在花園外慾言又止的樣子,他的眼眸劃過一絲不耐,和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小玄注意到百里渡的動作,急忙喊住想要離開的蕭寒,“蕭總管過來回話吧。”
蕭寒看著小玄,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急忙快走幾步來到了將軍的身邊,“將軍,太子有急事找您商議。”
小玄自然是看出阿渡有些心煩,她起身拽著他站了起來,“走吧,我陪你去。”
百里渡不情願的起了身,目光看向了還在空中的錦帕,“玄兒,把子墨的東西收起來。”
小玄愕然,“我不會。”
她的話音剛落,那方錦帕竟漸漸的消失了,百里渡知道,子墨應該一直在暗處看著他們。想到子墨一直在覬覦他的玄兒,百里渡越發的心煩。他從沒這樣沒自信過,他害怕玄兒會隨著子墨離開,害怕他未來的日子裡還是孤單一人。
小玄看著那錦帕消失長出了一口氣,“好了,阿渡,我們走吧。”
百里渡收回目光,牽起小玄的手,和她一同走了出去,不知道那個秦子墨是否還在暗處看著他們。
正如百里渡所猜,子墨並未遠離,他看著他們離開了花園,悵然若失的看著他們消失的地方,終是輕嘆了一聲隱去了身形。
他回到玄冥宮中,站在院落中央,看著偌大的宮殿卻空無一人,唇邊泛起苦澀的笑。恐怕這裡永遠也不會有女主人了,以後的千年萬年他都是孤家寡人,不會有人陪伴。
袖籠揮過,碧落泉邊出現一架古琴,他黯然坐於琴後,試了幾個音,一首《祭情》傾瀉而出。琴聲迴盪在這空曠的玄冥宮中,婉轉哀傷、幽怨惆悵的曲調,吟唱著他對她的愛,他把對她的牽掛譜成曲,繫於這琴絃上,奏出讓人潸然的樂,傾訴心中萬千的傷,他和她向來緣淺,可他對她奈何情深!
“殿下…”
諦聽的聲音讓沉浸在惆悵中的子墨回神,將雙手按在了琴絃上止了琴音,眼睛卻依然落在琴上,垂下的眼簾擋住了眸中神色,“諦聽,為什麼回來?”
諦聽單膝跪地,朗聲回稟,“因六界碑毀損,魔界和妖界在人間肆虐無忌,我們的人和帝君派遣的人嚴重不足,導致人間部分地區天災人禍不斷,屬下探知魔界和鬼界不斷壯大。而人間紛亂不斷,恕屬下無能,如何做請殿下示下。”
子墨聽了他的話,飛揚入鬢的眉擰在一起,他憶起伏羲曾說過,如果可以避免就不是浩劫了。如今真的是浩劫了,人間是給神界和冥界輸送人才的主要地方,如今楚揚和鬼王榕在人間搗亂,阿渡和小玄也是任重而道遠啊!
他起身揮去那具古琴,淡然的開口,“你先回人間,我去和東昊商議一下此事。”話落,不在理會諦聽,消失在這裡。
到南天門的時候,子墨看著這裡,已經沒有往昔的繁華,也沒有仙樂飄飄,只剩下了蕭索。他搖搖頭暗自嘆息,看來東昊也是焦頭爛額了。
南天門的侍衛見到子墨到來,急忙上前行禮,“參見閻君殿下。”
子墨抬了抬手,“免了吧,帝君在什麼地方?”
待那侍衛回答完,他不再停留,晃動身形去了紫雲閣,他到的時候東昊正在看摺子,鋪天蓋地的摺子,已經快把東昊折磨瘋了。而且鎮守在各方的天將不停來報,妖界魔界的人暴增,幾乎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
東昊見到子墨,就像見到親人一樣,“快來幫處理一下這些破摺子吧。”
子墨抬手揮了過去,隱去了那些摺子,隨後坐到了東昊的對面,“反正也處理不完,不如和我下盤棋。”
東昊看著空了的桌子,無奈的看著他,“你來找我就為了下棋?”
子墨笑了笑,把棋盤擺好之後,直接拿過了黑子直接落到了棋盤上,“今天你讓我吧。”
東昊無言,默默的拿起白棋陪著他下了起來,其實,東昊知道他又去人間了,早就和他說過,不讓他過多幹預小玄的事,他不聽,勸他收一收對玄女的感情,可他卻越陷越深。
東昊的棋力本就不如子墨,又讓他先走,棋到中盤的時候,棋盤上已經一片黑了。抬手把手中的棋子兒扔到了盒子裡,“認輸了。子墨,昨天太上老君把六界碑給我送過來了,你看看。”
子墨接過東昊遞過來的六界碑,看著看著,不禁皺起了眉,這六界碑怎麼還少了一個角,狐疑的看著他,深邃的雙眸現出詢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