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京城的街頭依舊繁華,因為靠近年關,街道兩邊多了不少擺攤的小販,形形色色的人們穿著厚實的冬裝,挑選著各自所需的東西,乾元大街是京城比較繁華的街道。除了一些小攤販之外,還有一些雜耍和說書的,到處都充斥著叫好的聲音讓大街上熱鬧非凡。
小玄的眼睛都不夠用了,這是她來到這裡第一次上街,尤其是看到那些雜耍的,舞龍的,讓她興奮的手舞足蹈,“桑谷,你快點兒走,前面還有說書的,我們過去!”
百里桑谷被她拽的一路小跑氣喘噓噓,不知是因為天寒還是因為氣促,白皙的面頰透著一絲紅潤,“九姑娘,我們還是回去吧,就這麼跑出來,等我哥回來,我就慘了!”
原來小玄和蕭寒回到將軍府後,又看到那些個讓她心煩的女人,這些女人正好在欺負百里桑谷,小玄把那些女人揍了一頓,就拽著桑谷出來溜達了。
“你怕他做什麼,放心出事有我呢!”小玄拉著她的手,又向前走了去。
前面不遠處有個茶寮,天氣雖然寒冷,但茶寮裡還是坐滿了人,裡面有個說書的先生,手中拿著扇子和驚堂木,正慷慨激昂的說著。
小玄帶著桑谷擠了進去,剛巧邊上有兩個人離開了,她們也就坐了過去,喊過小二上了茶水和花生米小點心,開始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
那說書的先生一拍驚堂木,又繼續道,“戰場上千軍萬馬奔過,豫華州侯爺楚天傑,舉著槍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將天朝的大將軍挑於馬下,破了天朝十萬大軍,又生擒了將軍夫人,對其百般折辱,直至侮辱致死。後來,九歲的少將軍得知訊息之後,單人單騎,一天一夜從京城跑到了戰場,手中仗劍單挑楚天傑,各位猜怎麼樣,這位少年將軍,十幾回合就將楚天傑刺於馬下,這還不算完,揮劍如雨,將那位楚天傑剁成了肉醬給餵了狗,我天朝真是英雄出少年!”隨著說書先生的話落,周圍的看客都鼓掌叫好。
還有不少粗魯的看客嬉笑的喊著,“說書的,那個將軍夫人漂不漂亮,嘖嘖,臨死也算風流了一回,哈哈哈!”
小玄聽的渾身發毛,一個九歲的孩子竟然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剁碎餵狗了,這也太可怕了,這事兒是真的嗎?她轉過頭看著桑谷,想問問她,可卻見她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便關心的問道,“桑谷,你怎麼了?”
桑谷的眼睛漸漸的紅了,拍案而起,“你說謊,我娘沒被人抓走,她是殉情死的,你們都在說謊!”
小玄吃了一驚,這個說書的說的那個少年竟然是百里渡,這人膽子未免太大了吧,看著桑谷傷心欲絕的樣子,忍不住拽了拽她,“桑谷,都是些市井流言,理他作甚,平白丟了我們的好心情,我們走吧!”
“這些人侮辱我娘,我要告訴我哥哥,我要他們賠禮道歉!”桑谷原本恬然安靜的面容,被氣的漲紅,眼淚不停的往下掉,說出的話都帶著哭音兒。
茶寮裡面所有的目光都被桑谷吸引了過來,竟然發現剛才說話的兩個女子有著絕色的姿容,尤其,那位穿著紅衣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女子,容顏絕美國色天香,站著那名女子雖然姿色不及坐著那女子,可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招人憐見;茶寮中多是些粗魯的男子,平時哪見過這等姿色的女子,有不少色膽包天的就湊了過來。
“這兩位小姐好漂亮啊!哪來的?”說實話,這裡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這倆個女子是將軍府的,在他們的印象中,將軍府那是天神一樣的存在,裡面的大小姐肯定前簇後擁僕婦成群,哪能這樣倆人就出來,還來這種市井之地。
眼前的桑谷景象讓小玄想到了她的雙胞胎妹妹小麟,她膽子小,在學校的時候經常被欺負,每每那個時候,小玄就會衝出去,把那些人打個落花流水,然後就會被老師找家長,而她也漸漸的成了問題學生。想起這些個往事,小玄唏噓不已,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小玄站了起來,把桑谷護在了身後,“你們都給我滾遠點兒!”
她是最看不慣持強凌弱的人。見那些人沒有退的意思,小玄冷冷的說道,“再不滾,別怪姑奶奶下手無情!”
那些猥瑣的人漸漸的圍了上來,口中的語言越來越下作,“爺們就是喜歡小辣椒,來,給爺再叫一個!”
小玄忍無可忍,抬手一個嘴巴,扇在了剛才說話的那個人的臉上。她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學過散打和跆拳道,對付三五個小流氓不成問題。她也知道,這裡的人比較兇狠,所以下手的時候也格外的狠,幾下就廢了兩個男人的命根子。
茶寮的老闆一看前面打了起來,急忙跑了出來,“這位姑奶奶啊,您是來砸場子的嗎?說書的也沒招您,再說了,哪個故事沒有個杜撰的,您把人打傷了,可是要見官的!”
百里桑谷一見小玄真的把那些人給打了,心裡也怪害怕的,伸手拽了拽小玄,“我們還是走吧!”
“想走?哪那麼容易!”又有兩個潑皮站了出來,“把我們兄弟打傷了,最起碼也得付些醫藥費,沒給銀子就想走,真當老子是空氣呢!”其實那兩個潑皮就是想訛點兒銀子,雖然那女子自稱是將軍府的,可都鬧騰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人替她們出頭,想必也是冒充的。
“銀子?哈哈哈,等姑奶奶把銀子換成銅錢,砸死你們這幫龜孫子!”小玄哈哈大笑,一番話說得冷嘲熱諷,讓那兩個潑皮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屬下見過九姑娘、見過百里小姐!”蕭寒適時的出現了,給倆人見過禮之後,看著對面那兩個潑皮,一雙精明的眼睛透著銳利的冷意,“二位是想到將軍府討要銀子嗎?”
小玄見到蕭寒,立刻喜笑顏開,“你給我揍他,打死算我的!”她平時最恨這樣一臉奴才相欺軟怕硬的人。